眼前这清癯老者，正是第一关时，询问曹欢为何修行武道的那位老者。
不过此时的他比起第一关时的飘逸出尘，却多了几分凛然之威。
他甫一出现，强大的气息就弥漫整座大厅。
无论嚣张跋扈的罗薛还是装疯卖傻的王文元，以及所有武者，都被这股气息所慑。
老者缓步走向上首位置，边走边打量众人。
当看到曹欢时，他温和的笑了笑，算是招呼。
曹欢也淡然一笑，心中却回想起第一关时，老者言称修行武道的目的是拯救苍生。
“欢迎诸位来到四相空间！能够经受住第二关的考验，说明诸位的武道根基扎实雄厚！”
老者大袖一挥，径自落座，灼然目光望向众人：“不过，想要获得盖世王者四相王的传承，则还需要经过最后一关的考验！老朽来到这里的目的，是想问一问诸位，有没有人想要退出？”
“若此时退出，老朽可赠送一份厚礼！”
退出？
清癯老者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曹天兵笑嘻嘻道：“敢问老前辈，最后一关考验是什么？”
他没有问四相空间和四相王，并非是已经了解这里的状况。
而是他很清楚问了也白问，倒不如务实一些，干脆了当询问最后一关考验的内容。
一旁的曹欢对曹天兵悄然伸出大拇指，心说这老不修虽然没有节操，但在绝鸟谷十几年历练却不是白来的。
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的实质！
清癯老者似乎早有准备，听到曹天兵相问，温和笑道：“最后一关的考验很简单，在场的诸位将会被分成两人一组，进入不同的擂台！”
“擂台？前辈的意思是让我们捉对厮杀？”
银色长发英俊非凡的萧少峰讶然道：“可即便是厮杀过后，也会剩下至少七人，难道说王道传承要分成七份？”
站在他身旁的是寒山器宗左立和罗艺，二者此时没见到若华仙子的身影，就猜到她恐怕已经遭遇到了淘汰。
对于若华仙子被淘汰，二者并不意外。
这位师妹为了找曹欢报仇，服用破境丹一口气将修为提升到真武巅峰，以至于境界不稳，若没有被淘汰反倒稀奇。
听到萧少峰的质疑，左立也说道：“分成七份也不打紧，只是晚辈凭什么相信老前辈的话？擂台之战动辄见血光分生死，万一老前辈……”
他并没有说明，但在场的人却都已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
左立显然担心这位老者是在骗人，万一众人拼个你死我活，到最后老者没有兑现奖励，众人岂不是欲哭无泪？
“这位小友是担心老朽并非秘境中人吧？”
清癯老者瞥了眼萧少峰，目光落在左立身上，淡然一笑：“能够意识到这个问题，看来这其中有几位小友的来历很不凡！”
左立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质疑之色却清楚无比。
不止是他，郝剑和四位同门以及赤练魔宗的罗薛均眼露疑惑。
他们出身于十二宗门，见识过不少秘境，但还从未听说秘境之中有人类存活。
并非是人类无法在秘境里活下去。
相反，秘境中的天地元气均为武者生前真气所化，或许比不上外界元气充沛，但胜在精纯。
十二宗门的弟子，每年均有机会进入秘境潜修一段时间，若表现出非凡的天赋，甚至常年在秘境中修行。
正是如此，他们对秘境的了解，远远超出三大世家的子弟。
正常情况下，先天灵台境武者一旦殒落，便会彻底魂飞魄散，所化身的秘境则会成为无主之物。
而纵算有一丝神魂残留在法相之中，若不能及时夺舍重生，最终也只会化为一缕残念。
这缕残念存在的意义便是挑选传人，一旦选中，便会彻底消散于天地。
换句话说，这缕残念并非真正的神魂，仅仅只是一个念头而已。
可眼前这位清癯老者显然不会是一缕残念，无论他的表情还是言谈举止，都与正常人无疑。
这样的情形，众人如何不心生疑问？
不止是他们，早在第一关时，曹欢面对清癯老者时，就已有所疑惑。
只是他终归两世为人，虽然暗自不解，但也知道王道强者的天府秘境不能以常理推测。
灵台境武者和王道强者看似只相差半个阶位，可其中悬殊却绝对称得上天差地别。
开辟了天府，意味着生命形态已经得到了完全的改变，就如同获得了新生，进入了全新的境界。
这种感悟，只有推开那扇门，才能理解。
前世的白虎星君没有推开那扇门，可终归见识过不少王道强者，心知他们的神通无法以常理度之。
左立等人虽然天赋不弱，在宗门中也倍受重视，但却并未真正见识过王道强者的天府空间。
即使在雄霸大荒的十二宗门，王道强者的天府空间也绝对是宗门中最宝贵的财富，除非是宗门的核心人物，寻常弟子只怕看一眼都难。
但不得不说，左立的怀疑也是有道理的。
寒山器宗传承时间以十万年计算，期间经历大荒无数次动荡，对于各个时代脱颖而出的强者均有记载。
左立和罗艺均未听说过这等强者的名号，这说明坐化成此处秘境的四相王来历太过久远，甚至超过寒山器宗立宗的时代。
只是若当真如此，没有肉身滋养的神魂恐怕早已随着漫长的时间湮灭成灰了，怎可能存活至今？
除非眼前这位清癯老者并非神魂，而是拥有真实的肉身，即便如此也绝不可能活过这么漫长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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