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想要的消息之后,聂鸿天心中有了底。正如那人所说,现在的长平县就像是一尊四足鼎立的方鼎,一旦其中一个脚遭到破坏之后,整个局势将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其中的势力诸多,其间的水也是浑浊不堪,各个势力都互相牵连这些许利益纠葛。
关于这其中的恩怨瓜葛聂鸿天不想去参与,也没有那个功夫去管。他之所以了解这些,是为了挖出那背后买卖杳粟的势力。根据他的推测,像那般分量的大买卖,背地里定然有着巨大的手操控着。
聂鸿天最开始想的就是长平县的县令,因为当时运送杳粟的过程中,很明显其中有着两个官员模样的领头人负责道路上的疏通,从而能够成功通过道路上关口的盘查。这些势力之中,可以轻松做到这一点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县令。
要知道,若是官镖的话,大多都是直接放行的,而且这种镖就连那些土匪山贼也是不敢轻易惦记,否则后果便是朝廷的追捕。谁也不想惹上朝廷的麻烦,山贼土匪也不例外。平时若只是抢一般的镖,打劫一些过路的钱财,官府或许还不会大张旗鼓的围剿。可若是动了官镖,那性质就完全变了,那就是与朝廷作对,这后果十分严重。一经上报,必然是面临着全面的追捕围剿。
但是当听完那人的话之后,聂鸿天有些不确定了。因为除了官府,还有其他势力也有官府的人。就比如那季家,本身就是朝廷大官,勾结三两个官员还不是轻而易举。再有那欧阳家,盘踞在长平县数百年,又岂能没有一些官府的势力。还有左家,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对于左家来说,收买其中部分官员也不过是如同喝水一般简单。
聂鸿天势要将那些买卖杳粟的不法分子连根拔起,这是对百姓的负责,也是为自己之前所犯下的过错赎罪。
这些势力,哪一个都有可能。聂鸿天目前还没有丝毫线索,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现在的唯一头绪,就是从卖家入手,找到哪里有买卖“迷幻丸”的地方,从中顺藤摸瓜的揪出幕后黑手。
聂鸿天怀着别样的心思,离开了赌坊。
殊不知此刻赌坊的第二层,一扇窗户突然露出一道缝隙,一双冒着精光的眼睛正盯着聂鸿天渐渐离开的身影。漆黑的房间里,一具令人感到阵阵阴冷的背影站在窗户旁,盯着聂鸿天的,正是这身影的主人。
在他身后,此番有一个人半跪在门口。若是聂鸿天此时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出来这个人正是刚才那个被抬上楼的醉酒男子。但现在的男子,眼睛里并未有丝毫醉意,反而眼神精明,十分清醒。显然,刚才在下面的他是装的。
“都告诉他了?”那背对着男子的身影突然说了一句话,声音略显沙哑且带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老大,该说的都说了。”男子面对着那身形,小心翼翼的说着,语气之中尽显恭敬。
“行了,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得知事情已经办好,那神秘人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男子退下。
“是!!”应着话,男子慢慢的退出到门外,随后将门轻轻关上。
就在将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男子就像是如释重负般,大喘了一口粗气。他用手按在胸腔之上,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心脏在急速的跳动,就像是刚从生死之间逃过一劫模样。
男子缓了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随后这才朝着楼下走去。回到一层,他径直走到后堂的一个小房间门口,门口站着两个把手的看卫,见到是男子,并没有阻拦,放他进去了。
进入房间,男子找到书架上的一个暗格,轻轻一按,接着整个书架以及背后的石墙就开始旋转,不一会,就在石墙后露出了一道暗门。男子快速走了进去,暗门也随之关闭。
一进入暗门,里面就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响,十多个人此刻正在这密室里忙碌着。四周的烛光将整个密室照得通亮,整个密室布满了书籍与纸张。在密室的上方,数不胜数的细丝将密室的四面八方贯通,细丝之间,一个个手掌大小的木竹筒如同流星一般,唰唰唰的从细丝之间划过。细丝的尽头,是墙角的一个个漆黑的洞口,而这些竹筒,则是从洞口处出去消失不见。
有竹筒出去,就有竹筒进来。在下方,专门有人负责讲细丝上的竹筒取下和放上去。而这些人所忙碌的事情,就是这竹筒上的东西。
“长平县左家之女左沁瑶半炷香前在清平庙遭到季家三名四段武者袭击,被左家看护人钱卓档下,三人身死。”其中一人取下竹筒,从中取出了一张纸条,读了出来。
“季家昨夜汇聚了大量的人手,布满长平县的各个街道,似有大动作。”又是一张纸条。
.......
每当其中一人念出其中的消息之时,就专门有人负责将其记录在册子上。
“南城总部发来消息,问季家近一个月里是否有奇怪的人进出。”有消息传入,当然就有消息要传出。接到总部的消息,立即就有人开始翻找季家的书册,从中翻看季家的情况。
这里,正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百晓生。对于百晓生,没有人敢说不佩服,因为对于百晓生来说,没有什么是他们不知晓的。
江湖上有这么一句话:富可敌国西门人,知事莫过百晓生,杀人如麻红尘院,妙手鬼医灵药堂。
这四句话,正是如今江湖上最为出名的四个组织。而这百晓生,并不是组织名,也不是人名,而是对这组织里的人的称呼。最基本的叫做百晓生,向上一级别叫做千晓生,再往上就是万晓生。各个级别的管理人群不同,身份也都不一样。
俗话说,人人皆是百晓生,人人皆识百晓生。这句话正是说明了这一组织的传奇,身为四个组织里最为神秘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根据地在哪,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通过何种办法得知那些隐秘又不为人知的消息的,他们只知道,只要自己肯拿钱,那就没有什么消息是从这里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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