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这样的场合,夏楚并不是第一次参加,毕竟继父刑震,好歹也是一市之长,也是要经常出息一些活动的。作为家属的她自然也见过些场面。只是,那些从前参加过的酒会,跟眼前这样场面比起来,就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与会的每一个人都穿着得体,低调却又是隐隐有些炫耀,尤其是那些政界要员的家眷们,一色儿佩戴的翡翠饰品,因为钻石懂不懂行都知道不便宜,这些石头可就不一样了,动辄上十万百万的东西,外行人根本品不出门道儿来。更让人瞠目的是,一般都是放点陪衬音乐,这可倒好,会场的一处专门有为了交响乐队设置的演奏区。啧啧~这赞助方真是有钱!
随意瞧了一圈儿,还是自家老公吸引人。
今天的霍岑西,真是难得的脱去一身橄榄绿军装,换上了整齐的三件套,不是沉闷的黑色,而是那种丝绒质地的偏深的宝蓝色。银灰色的丝帕折成好看的形状放在西服外套的口袋里,千鸟格的领结简直堪称点睛之笔,沉稳,大气。这男人有着刀削斧凿的一样的完美脸庞,没表情的时候五官凌厉而严肃,笑起来仿佛承纳了这世界上所有的光华。如此的极品,非池中物的人中龙,不是别人,就是她夏楚的老公,霍岑西。
夏楚一路上,眼珠子都要黏在他的身上,只因为,她从来不知道,她的霍先生,这样正式的打扮起来竟然帅的她想哭攴。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帅cry的感觉么?哎呦,真是太帅了,让她先花痴个先。
“霍太太,你的口水要流出来了。”
霍爷一本正经的说着,让二货顿时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遛。
“谁让你这么打扮的,明显是故意引诱我!”
很是不满的咕哝着,对于这么一个香甜可口的极品在自己身边,又不能一饱口福,二货的心情是无比幽怨的。
“说到引诱,你不觉得你穿的有点过分么?”
看着她的胸口处,霍爷的嗓音忽然就沉了几分,让二货茫然的眨眨眼。不明觉厉的歪着小脑袋瓜儿。
“啊?我?我过分什么?”
为了配合这么高级的场合,二货特别精心打扮了一番,长发绾起,干净利落,露出优美的脖颈曲线,珍珠白的及踝礼服,垂感十足,再配上裸色的三寸高跟鞋,更是突出她的修长美腿,虽然她不是那种一见面就惊为天人的型,却可塑性极强,尤其那一双精灵般的眸子,轻而易举的就能抓住人的视线。
当然,今天这身装扮,最突出的要属她胸前那一块菱形的蕾丝设计,真是要露不露的最要人命,沟壑若隐若现,撩人的很,让霍爷突然有种想要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的冲动!这小妖精,万是不知道,她现在的模样儿多么的勾/引人。尤其再配上她仿佛误入迷林的小鹿一般的懵懂眼神,真真的是好像一直猫爪子在心尖儿上挠着,痒的厉害!
“以后别穿的这么暴露。”
噗……
这是哪里来的山顶洞人啊,暴露?是在说她么?看看那些不是露整片后背再不就是露各种沟的,明显,她这已经算是很好的了!真是够老八股的了。
不过,看着他那将眉头紧锁的模样儿,夏楚到是觉得这心里甜着呢。嘿嘿,他该不是有些吃醋了吧?要真的是这样,还真信不错呢。
走进了会场的东边自助食物区,二货跟在霍岑西身边,也算是俊男靓女很是登对,就是她对这脚丫子上的刑具还是没太适应,走路得慢慢悠悠的。嘶~这才哪么一会儿啊,就觉得脚掌酸疼的厉害,不行不行,夏楚,你得长点脸啊!一边受刑,一边给自己加油打气,穿不惯高跟鞋的女汉子都是上辈子折了翅膀的天使……
话说,那些点心什么的看上去真心好吃,额……她好想吃啊,肿么办?某个吃货肚子里的虫立刻兴奋的直叫唤,可惜了,这等关键时刻,她怎么能丢这种人!
“岑西?”
刚走了没两步,霍岑西就停了脚下的步子,挽着他手臂夏楚正好趁着机会,松松脚,休息下。
“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么恭敬的语气让二货不由得抬头,看着对面站着的男人,看样子比霍岑西年长几岁,那一身绿皮,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瞧一瞧那肩章上的小星星们,咦~比她们家老公高一级哎。竟然是个军长大人!
至于长的,咳咳……只能用一个形容词——粗犷!尤其那一对冷眉,真是不怒自威啊!本以为她们家老公长的就够严肃的了,比起眼么前这一位,真真是顿时就柔和了。
“昨天刚到,这是?”
粗犷男看看夏楚,一双眸子里是慑人的目光,让二货忍不住往霍爷身上靠了靠,哎妈~好严厉的人啊!
“这是我媳妇儿,夏楚!夏楚,这位是我的老战友。”
媳妇儿?
男人不由得打量起夏楚来,那目光虽然大胆却不猥琐,光明正大的,像是要把她看个透彻一样。
“您……您好,我是夏楚。”
被他看的有些发毛,二货心想,这位大爷,这是谁啊?
“你好,我是战东野。原来,我们家老爷子说你娶亲了,是真的。多亏了你小子,我现在要被逼婚了。”
最后一句话,明显带着些许不爽的成分,夏楚觉得心肝儿一颤,妈呀,这是要记仇的节奏么亲?
“逼婚?战老他……”
“你也够意思,结了婚竟然不声不响的,南升和念北也不知道吧?”
战东野淡淡的打断霍岑西,语气倒是平静,可是说出来的话倒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夏楚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儿,只觉得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男人的世界啊,女人有时候真的融入不进去。比如现在,看着俩人那磁场真是和谐的让她忍不住点个赞,而她自己呢,完全像是飘在市面上的油,怎么也变不成其中的一部分。
“我们是领了证,准备过年之后办婚礼,所以,就没说,老大,你该不是要挑我的理儿吧?霍岑西倒也从容,面带微笑,没了平日里的那副冷肃的样子。
“臭小子,心思够鬼的了。不挑你也行,待会结束了,晚上好好喝一顿,你把我喝倒了,就不跟你计较。弟妹,我这样做,你不会心疼吧。”
二货看着粗犷哥,嘿嘿一笑。
“岂敢,岂敢。”
两人许久不见,一向话少的霍岑西顿时就像打开了话匣子,只是那些话,都是夏楚听不懂的,什么新研发的自动步枪在测试阶段,再不哪一种军刺比较多用,最近又有什么样的军事技术……
吧啦吧啦,诸如此类,没一句话是她能听的懂的。从头到尾,她就站在那儿,除了傻笑不知道做点什么,想跟着一起聊,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干脆,一句话都不说,听着俩爷们儿聊的热火朝天。
看着霍岑西那谈笑风生的样儿,夏楚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了。
能不能拣点儿她能听的懂说?把她自己晾着,这心里,真心不爽啊!虽然,她知道,貌似,这样想有点小心眼儿。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那小心眼儿慢慢泛滥……就好像有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可是明明自己还搂着他的臂弯呢。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终于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夏楚觉得自己真心好像鸭子听雷一样,有点撑不住了,想要去透透气。
“我陪你。”
说着,霍岑西要跟着走,那二货哪能把人家战东野晾在那儿啊。赶忙说不用不用,然后踩着高跟鞋奔着洗手间去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战东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柔化了那张棱角分明的严肃脸。
“你小子,好福气。”
霍岑西自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唇角微微扬起。
“我也这么觉得,她是个好女人,我会一辈子对她好。”
这话说的那叫一真诚无限,尤其在配上霍岑西脸上那一脸貌似“我是红领巾我骄傲”的神情,让战东野忽然有些愣住了。
因为,这种话,他曾经也说过,只是,可惜了,他的一辈子啊,太短……而那个让他想要用一声呵护的女人这辈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面。
踩着高跟儿,没等出门口儿呢,这夏楚就碰见了一堵心窝子的人。虽然早就直到今天得见着不少自己不愿意见的人,可是,毕竟那是想,跟真实发生还是不一样的。
“呦,真是冤家路窄啊。”
钟菁菁打扮极其妖冶,哪像个大家闺秀,不知道以为哪个三流小明星蹭着请柬来钓金龟婿呢。好好一礼服硬是能穿出艳/星的气质来,也难为她这本事了。只见她挽着傅城的胳膊,俩人脸上均是带着笑意。
夏楚忍不住心里啐到,一对狗男贱女,忍不住有点恶心的推开一步。
本着对敌人心狠手辣,对爱人甜贱绵软的政策,二货必然是要不给丫儿好脸看的。
“您抬举我了,我可跟您称不上冤家,人跟动物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分的。”
这话说的让钟菁菁一张不知道打了多少玻尿酸的脸差点气歪了。恰好瞧见旁边走过端着酒的侍者,拿下一杯红酒就冲着夏楚的礼服上泼了过去。那动作真是快狠准,想必这种活儿,丫儿还真是没少干才是,不然哪有这熟练度,让她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瞬间,她身上的珍珠白上晕染了大片的红色的酒渍,从胸口一路向下,真真的触目惊心。好好一件裙子就这么废了。
“啊……”
周围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吓了一跳,反而身为当事人的二货倒是轻松自在,好像被泼红酒的不是自己一样。
“呦,真对不住了,一时手滑了。”
钟菁菁看着自己的杰作,得意洋洋的说着,那一句道歉丝毫诚意没有。不是傻子的都看得出来,只是碍于她身为钟家小女儿的身份,即便是同情夏楚的遭遇,也没人敢说出一句公道话来。
不远处的霍岑西将这一幕落入眼底,几乎是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就三步并作两步走的向门口的方向来,一双眼带着森冷,直直的看向那肇事者,那眼神让钟菁菁忍不住往傅城怀里缩了缩,显然是在找支撑。
只是没等他做骑士呢,有人已经开了口。
“这是怎么了?夏楚,你没事吧?”
这温柔的声音,关切的语调,让夏楚心里不由得冷笑。
静静的看着慕静琬那一副伪善的样子,顿了一会儿才接话。
“没事儿啊,不过就是一杯红酒撒了。不是hiv病毒,能有什么事儿?”
“老婆,你还好么?”
霍岑西刚到就听见夏楚如此犀利的发言,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若是再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那可真就是怂到家了。一双凌厉的视线,扫过傅城和钟菁菁,即便是一句重话没说,单单是那样要吃人的神情就已经够俩人受的了。
二货回头,看着自家相公那担心的样子,立马就绽放一朵儿花儿一样的笑容来。
“老公,裙子脏了。”
那小手儿拉住他的大手,一副娇嗔的模样,看的慕静琬的一颗心就像是在油锅里被炸的噼里啪啦的,就算心里想要把夏楚弄死千万遍,可是,这表面上还是得不动声色继续扮演大方得体的模样儿出来,无非为了讨得霍岑西的欢心而已。
“我有备用的礼服,要不……”
“不用,小意思而已,我还得多谢钟小姐手滑了呢。老公,陪我去洗手间。”
说着,拉着霍岑西离开,根本没把慕静琬当回事儿。而她这副贤淑也白装了一回,从头至尾,霍岑西,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
“静琬姐,你怎么帮着那个土货!”
钟菁菁气恼的说着,对于慕静琬的伸出援手十分不解。
“你这丫头,真是小孩子性子。”
笑着点钟菁菁的鼻尖儿,俨然一副大姐姐的样子,而某个不涨脑子的还以为眼前这知心姐姐多么的善解人意,殊不知,被人带了绿帽子还不自知,还跟人家称姐道妹的。傅城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慕静琬,今晚的安排能不能顺利关系着以后事情的发展状况,所以,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再买一件礼服,还来得及。””夏楚停下急促的脚步,回头看霍岑西,然后就笑了。那双慧黠的眸子里闪烁着某种小小的得意。
“老公,你稍等我一下。”
说着,在霍岑西的脸上亲了一口,转身进了洗手间。那淡淡的清香还萦绕着,让他有些困惑。这个鬼灵精,想要干什么?
转身进了洗手间,夏楚看着镜子里有些狼狈的自己,不但没有气恼,反而笑了。这种戏码,多少年前她就已经生厌了,老土!
从容不迫的把身上的礼服脱了下来,然后打开手包,拿出口红,那鲜艳的正红色让她微微一笑……
直到霍岑西的耐性快要被磨光了的时候,夏楚重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那掩饰不住惊艳的眸子,害的二货心儿砰砰直跳,好似一只小鹿住了进去一般。他这样的目光,代表自己的改造还是很好的吧?
“怎么?不好看?”
霍岑西眸色微沉,竟有些想要带她中途离场好好疼爱一番的冲动。这小妖精,真是聪明的很。
礼服被红酒染了色,索性让她就着这红酒的酒渍作画,那一朵朵用口红画出来的层次感突出,立体逼真的玫瑰带着异样的诱惑,而为了配合礼服格调的变化,夏楚更是及时做了妆容上的调整,将绾好的发髻放下来,自然的波浪好似海藻一般,随意的散落着,而那一抹烈焰红唇,堪称画龙点睛,简直是要勾了人魂魄才算完!
“小东西,你知道,你现在多诱人么?”
大手撩起她的发,霍岑西趴在她耳畔轻声呢喃,温热的气息撩过耳廓,让她差一点就忍不住双腿瘫软,身子受不住的扑在他怀里。
“霍……霍岑西……”
如果是碍于这里人来人往,就凭这一声娇软的呼唤,霍爷也该办了她!可惜……时间不对,地点不好,只能捶胸顿足。
“放心,这杯红酒,我一定会还回去的。”
他语气笃定,让夏楚微微愣住,他……要做什么?可是没等发问,小手便被攥得死死的,重新回到会场,这样的造型让不少宾客发出赞叹,正在热聊的钟菁菁和慕静琬看见夏楚那一身独特的装扮时,恨不能上去扒了她的衣服才好。
“呸,什么玩意儿!”
钟菁菁毫不客气的评价着,而慕静琬,哪怕是心里多妒恨,表面上也依然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儿。笑到最后,才笑的最好!好戏,才刚开始呢。恨恨的喝了一杯红酒,只等着自己安排的好戏一一上场。
会场的圆桌精致小巧,可容容纳六人围坐,霍岑西和夏楚刚坐下,白浩就笑意盈盈的也跟着落了座。对于这个蹭座位的家伙,夏楚挑了挑眉。
“白少爷真是贵人事忙,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才到啊。”
“小嫂子这话折煞我了”
白浩心知夏楚这挤兑绝不是没有来由,眼睛瞧了一眼舞台右边的慕静琬,便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敢情,还在为医院的事儿耿耿于怀呢。所以,千万别得罪女人,尤其为了女人的轻敌得罪她,否则,这好果子可是有的吃了。见他没皮没脸,夏楚也不再出声。好歹给霍岑西面子。
待宾客们全部落座之后,会场忽然换上了温暖的灯光,然后小乐队也换上了些舒缓的音乐。
“尊敬的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一年一度的年度慈善拍卖酒会又跟大家见面了。首先感谢各位贵宾的莅临。”
舞台上是京城里响当当的主持界名嘴何琳,人长得美不说,交际手腕儿更是圆滑,长袖善舞,更是这圈子里有名的交际花儿。只是有些事啊,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摊开说就没意思了。然而也有不知道的,比如……二货!
夏楚看着台上那个明艳照人的女人,大方得体,一点也不媚俗,心里倒是有种崇敬,要是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这么有涵养,知性的如此光彩照人就好了。可惜,这只是她前一刻的想法,因为没多久,她就开始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的骂这女人了。
“下面,先有请我们的形象大使,慕雪小姐做酒会的开幕词。”
接着四周灯光暗下来,从四个方向开了四组追光在红毯的尽头汇成一个圆圈,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慕静琬一席裸色的真丝长裙,真真的仙女范儿,纯黑的长发简单的用一个皮筋扎成低马尾,大气时尚,很有派头。款款走到台上,冲着台下落座在圆桌上的各位微微一笑。
“大家晚上好,很荣幸,第五年担任慈善拍卖酒会的形象大使,与在座很多老朋友又一次见面让我非常的高兴,这些年,我们一直立志于能够为需要的人慷慨解囊,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身为公众人物的我,觉得自己的肩上有份沉甸甸的担子……”
随着至此,会场的led屏幕上放了不少画面悲惨的视频,饱受饥饿的孩子,无力医治的病患……伴着剪辑好的视频,慕静琬说的声情并茂,关键时候还几度哽咽,眼眶泛泪,一副圣母上身的模样。
这小词儿甩的,让夏楚都想好好的给她鼓鼓掌了。又不是你丫儿出不要脸勾搭别人老公的时候了,又不是你耍阴谋弄诡计想要陷害你姑奶奶我的时候了。绿茶婊!真能装!
撇撇嘴,二货不停的在心里叨念着,那可爱的模样,让一只没出现的刑天看的是眉眼间竟是宠溺的笑意。这丫头啊,果然对这样的场合向来不喜欢。才多久,就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了。记得以前参加这种场合,她总是躲到没人注意的地方,自己找乐子,想不到,多少年过去,她还是一样啊。他的楚楚,一直都没有变过,真好……
“boss,还有半个小时就是自由舞的时间,您……”
“我知道了。”
淡淡打断了薛洋的话,刑天看着办公桌上那副扑克牌里小丑模样的面具,然后,就笑了起来,一双眸子泛着月光般的温柔。
今天这个晚上,会让你难忘的,楚楚……精致的钻石袖口在夜色中闪闪发亮,他拿起面具扣在脸上,宽大的玻璃上是他隐隐绰绰的身影,那一双眼带着浓重的让人解释不清的情绪。
会场的活动,继续进行着,足足五分钟的讲话,慕静琬说的那叫一个生动,只是听的夏楚有些反胃。不愧是女演员,真能演!
“那么今年的开场舞的呢,与往年有些不同之处。以往都是事先选好的两位嘉宾为大家带来表演,为了能让大家的参与性更好,我们这一次选择随意抽取的方式,当然,今天在座的男士们,被抽中的幸运儿即将与慕小姐共舞一曲。这只开场舞结束后,慕小姐为了表达只的一份心意,将捐出一百万元,做为慈善基金。”
这话刚说完,夏楚的心就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的目光就落在霍岑西的身上。随便找个人上去跟丫儿的跳舞?!
那绿茶婊该不是打算……
果然,她刚刚有这个想法,一段小提琴版的野蜂飞舞就响起了,那四处追光也像是蜜蜂一般在会场乱串,忽然!在一个音符儿立定之后,那四处追光同时打倒一处!
二货只觉得身边这个男人像是萤火虫一般,闪闪发光。
呵呵……她这嘴,绝逼是开光了!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被四束追光紧紧包围的霍岑西,此时此刻面无表情,反倒是台上的主持人很是兴奋。
“啊,我们的幸运儿就这样诞生了,让我们欢迎这位男士到台上来,与慕小姐的开场舞。”
夏楚看着霍岑西,眼里中万般情绪闪过,她多想拉住他的手腕,怒吼一声,你丫儿敢去就试试看!
可是……
这样的场合,她如何能做得出让霍家丢脸的事儿,即便是心里像是掉进了醋缸一样,她也得忍着!憋了半天,她竟然来了一句:
“老公,加油!”
好吧,她绝对是特么的中国好老婆!霍岑西看着她那模样儿,慢慢起身,然后在焦点一样的光圈里深深的吻了她的额头。那么深情的一个吻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哦”了一声,而在台上的慕静琬几乎要将夏楚身上的肉剜下来才能好受!
霍岑西,你真会在我的心上捅刀子啊!好啊,你就那么在乎她是吧?我就看你们能不能一直这么甜甜蜜蜜!
而看到这个吻的又岂止是她一人呢?刑天紧绷着俊脸,也是恨不能杀了霍岑西以绝后患。可惜,他还不能动这个男人。享受厮杀的乐趣,也是争夺猎物过程中不能缺少的!
舞池中央,被追光包围着的两个人,男的俊,女的靓,一看就是金童玉女。
看着眼前的霍岑西,慕静琬柔柔的,微微一笑。
“不知道,我们的默契还在不在。”
这话有种时光一去不复返的感觉,可惜,他真的没那个闲情逸致跟她玩怀旧。只是不想破坏大家的好兴致罢了,毕竟这是公众场合,他即便是再不情愿,总要勉强下来。
音乐响起,是他再不能熟悉的探戈音乐,这首歌,曾经是他们一起练舞蹈的专用歌曲。霍岑西眯起眼,不等大脑发出指令,身体已经随着音乐摆动起来。与其他舞种相比,探戈是一种特别适合展现男女之间暧昧的舞蹈。尤其是加上那引人遐想的音乐时,画面的视觉冲击以及听觉上带来的震撼,会完完全全带来一种无法预估的刺激!
大手放在她纤细的腰上,一个用力,慕静琬的身子就靠在了他强健的体魄上。
这个动作让夏楚忍不住咬起了下嘴唇,强装的大度早就不翼而飞,心间满满的都是苦涩跟难受。
“吃醋又何必装的那么从容?”
身边的白浩好死不死的戳中她的泪点,差点就让她哭出来,狠狠的瞪了白浩一眼。
“管好你自己得了,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眯着眼,桌子下的高跟鞋,毫不留情的踩着他的皮鞋上,那锥子一样的鞋跟恨不能穿透他的鞋子,将他的脚丫子给钉在地上才好。那种疼让白浩立刻就闷哼了一声。
可是碍于这桌子上还有别人,他总不好发作,俊脸呈现一种别样的扭曲,笑的比哭还要难看。
舞池中央的两人已经调到这支舞最精华的部分,却也是让夏楚差一点就上去给慕静琬两个耳光的画面。她靠在霍岑西的怀里,整个身子微微倾斜,霍岑西伸出左腿,继而让她的脚背顺着他的腿一直向上,动作诱惑十足,看得人简直要口干舌燥起来,再加上两人更是四目相对,彼此望着,气氛顿时就变得暧昧迷离起来。
“妈的,这贱货……”
“公众场合,你想让岑西丢人么?”
眼看着夏楚要忍不下去,白浩只能开口警告她,已经离开凳子的屁股,就这么生生的压了回去。夏楚只觉得此时此刻,胸口有一大团的棉花塞住了一样,妈的,慕静琬,你真是够不要脸了!还有死霍岑西,你丫儿跳的很陶醉么!你丫儿的,跟她很默契么!你丫儿的……你丫儿小人,臭鸡蛋,王八蛋,不是说了心里没她了么?怎么跟那货跳这么煽情的舞蹈!什么意思,是当我死人么?
看着她一副快要忍不下去的模样,白浩暗暗谈了一口气,身子向前倾了倾。挡住了她的视线,眼不见为净!
“一支舞蹈而已,马上就过去了。”
这种解释,真是什么狗屁理论?她也知道是一支舞蹈而已,要是他们在上床,她走就拎着砍刀就冲上去了!可是舞蹈要跳的这么***气么?弄的好像要当着众人的面来一炮儿似的?!气死了,她要气死了!
“白浩,看见了吧,你的好青梅,好竹马,给我上的眼药多好啊,知道我为什么在医院给丫儿的嘴巴子了吧?嗯?老干这么恶心人的事儿,谁能受得了,谁就是乌龟大王八了!”
这话说的让白浩一时无法反驳,的确,慕静琬做的有些不太妥,可是,这是慈善活动,无非是为了噱头,这……
“你要相信岑西,他是你老公啊。想想刚刚他上台前多么深情的吻着你的额头,那还不能说明一切么?”呵呵呵……相信?夏楚愤愤的吸了吸鼻子。
“说明个毛蛋!老娘怒了!彻底炸毛儿了!今儿这事儿,我要是不舒坦了,我容易憋死!”
一把拽开白浩,视线重新清明了起来,好死不死,这时候,正好是一个半托举的高难动作,除了要求技巧更是要求默契的,而俩人完成之后,全场掌声雷动,不需要更多的说明,就足以证明这支舞蹈完成的多么好了。
而就在舞蹈快要结束之后,侍者忽然拿着托盘走到桌子跟前。
“请选一款您喜欢的面具。”
夏楚随便挑了一个,放在脸上,心想,正好挡一挡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要是让那绿茶婊看见了,指不定怎么高兴着呢。好不容易缠的像是蚌壳的两个人分开,很多人也都滑入舞池。就在她郁结难舒的时候,面前伸出了一双手。压抑的抬头,那人脸上带着一张扑克里的小丑面具,看上去好像是开心的笑着,可是,仔细一瞧,又像是在哭。
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她楞了一会儿。直到她面前的手动了动,夏楚炸了眨眼,瞥见不远处那两个人,心里顿时就窜起一股子邪火来。好啊,跳舞是吧,谁不会啊!受着内心中冲动的驱使,夏楚随着面具男的手,那裙摆宛若一朵白莲绽放开来。霍岑西能跳,她也能!
“嗯?人呢?”
白浩带个面具的功夫,一转头,夏楚已经不在座位上。
“夏楚呢?”
好不容易摆脱慕静琬的霍岑西回到座位上,却发现小媳妇儿不见了,一张脸不由得沉了下来。
“我……不知道啊。”
白浩觉得有种山雨欲来的节奏,说话有点不太利索。霍岑西平日里不发火儿已经很吓人了,要是真的怒了,那气势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霍岑西冷着一张脸,刚刚在舞台上的那几分钟,简直要煎熬死他一般,尽管已经尽量躲避肢体上的碰触,可是偏偏那支舞有太多让人浮想联翩的配合动作。
他不是没有看见小媳妇儿那按捺不住的模样儿,同样的,他的心里也不并不好受,因着分心好几次差点舞步出错。
该死!他的小媳妇儿一定是想多了,眼睛在舞池里看着来来往往飞旋的男男女女,他急的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心想要跟夏楚好好解释。正当他看着那中央宛若娇艳玫瑰开放的她时,一双鹰眸,顿时就狠狠的眯起来!
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是谁,他的爪子竟敢搂住小东西的腰!不管他什么来路,敢做出这种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事,就不可原谅!
怒气冲冲的走到夏楚的跟前,他近乎强硬的将她的手给拽了下来,然后随着音乐的节拍,一把将她带入怀里。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夏楚一愣。
“你……”
对上他满是愤怒的眸子,夏楚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几个意思,只许州官放火,不行百姓点灯?!他跟慕静琬跳贴身热舞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她会不会生气呢?呵!自己才不过跳了段华尔兹罢了,就这么气呼呼的?不公平!
“你这样很不礼貌”
强压住心底的怒火,夏楚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惜,霍岑西技术性的压制了她,既不让她疼,却又让她抽不回。这样的对待让她火大。
“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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