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怨。”金姨缓缓摇头,一脸坚定,“只恨。”
“恨什么?”
“恨当初有眼无珠,竟会寻求虎狼庇护!恨奴家无权无势,只能任人盘剥宰割!恨殿下不能早至,还此地一个朗朗太平!”
美妇一口气将多年淤积的苦闷说出来,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不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殿下是聪明人,应该明白,任何索求皆有代价。”
“这些年,金丽馆收入的七成,全都进了吴狼一伙的腰包,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会隔三差五过来,欺辱折磨馆里的姐妹。”
“可怜奴家被大家叫作老板娘,却无力相护,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就是一群畜生!”
她的情绪隐隐有些激动,良久才压下去,
大感开怀道:“试问,这样一群畜生死了,奴家拍手称快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怨恨?”
楚嬴相信她的说辞,尽管他从未深入体验过,但却深知这些行当背后的黑暗和心酸。
低头再次看了眼手中的书信,他不禁有些感慨:“所以,就因为这个,你才来送这封信?”
“当然不指。”金姨毫不隐瞒,“殿下可还记得你第一次来金丽馆时,曾仗义出手,救下过奴家的义女。”
“义女?”
楚嬴愣了下,脑海中浮现出一双冰雪般纯净的眼眸,少女静静而立,怀里捧着一只花狸猫,他的眸光微动:“你是说李乡?”
他记得,当时他和崔肇等老司机第一次去金丽馆,正碰上三大家族之一的陈家大少陈啸林。
那家伙极其嚣张,想要对李乡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下手。
楚嬴看不过眼,也为了还人情,就命人教训对方一顿,救下了小姑娘。
美妇点点头,眼眶忽然湿润起来,拭了拭眼角说道:
“正是她,说来还要感谢殿下,当初若不是殿下出手,且放出话护着她,这孩子指不定得遭多少罪。”
“呵呵,不必如此,本宫也只是适逢其会,路见不平罢了。”
楚嬴谦虚地摆摆
手,气氛正感人的时候,忽又很不识趣地来了一句:
“原来李乡是你的义女,本宫看你俩长得都挺好看,一直以为,她是你的亲生女儿。”
美妇原本感激的脸,顷刻凝若冰霜:“殿下说哪里话,奴家尽管早已不在华年,然则至今尚无婚配,又何来亲生女儿一说?”
我仿佛闻到了一股火药味……楚嬴哪怕再迟钝,此刻也察觉出不对劲,明智地不再作死,打了个哈哈:
“哈哈,是吗,金姨你可别骗本宫,你明明就是风华正茂,迷倒万千骚男的妙龄熟女,岂会不在华年?在本宫看来,你顶多也就不到三十的样子,还年轻的很呐!……”
女人就像泡泡糖,你越用力吹,她就越膨胀怒放……楚嬴尽管缺乏这方面的经验,但理论知识还是十分丰富的。
一顿天花乱坠的吹捧,果然哄得美妇再次露出笑靥。
赶紧趁热打铁,一把握住对方的手,回归正事:“好了,金姨,既然你对本宫敞开心扉,本宫也必须对你坦诚相待,本宫实话实说,本宫……需要你,非常需要!”
“……”
金姨面色微僵,有点不知所措。
“……”
小侍女唇角微微抽动,这话听着,怎么就觉得这么欠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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