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在边长曦虎视眈眈之下,他慢慢举起双手,退出门外:“抱歉,事关重大,我太冲动了,唐突了。”
边长曦暗暗吁了口气,上眼睑几不可察地垂下几分,转眼一看,才发现影子和林蓉蓉不知何时都赶过来了,就连陈家几人都在楼梯上紧张地望着这里。她看了看手中的枪,也有些不可思议,她居然拔枪了。
不是困惑自己居然这么做,而是惊奇自己真的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宣示主权,表达态度,也给自己下一个决心。
今夜之后,她和顾叙等同决裂了吧。
她仿佛放下一个大大的包袱,隐约又有些怅然。
她放下枪:“你说的救治任务是真的?”
顾叙点头。
“那就走吧。”边长曦回去把背包整理一下,武器挂在身上,还好她家伙什不多,该放在农场里的东西从不随便摆在外面给人看见,只是三两下就收拾好了。
这个地方她不会再回来了。
她背着人,在床头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从农场里抓出肥鼠牛奶,松开它身上的藤蔓,又拿出重狙,连着手枪一起捧着递给顾叙:“交给你吧,这只鼠我养不起,还有这枪,一并还你。”
无论这只老鼠是哪来的,是帮谁,都是它与顾叙之间的事,而自己,不过是一个被耍得团团转的中介人。
当然,毕竟收获了那些军火,她跟这只老鼠算扯平了。
“呜呜……”牛奶被绑了好久,四肢有些展不开,但它智慧,就智慧在有人一般的情感和视角,自然知道气氛不对,朝边长曦叫了叫。
顾叙把它接过去,目光复杂地看她一眼,没有接枪:“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走吧。”
他对影子说:“你留在这里,我去邱风那边把他换回来休息。”影子还需要好好守着那两台电脑。
影子看看他又看看边长曦,颔首。
边长曦也跟影子点了下头,算是告别,又对满目担忧的林蓉蓉摆摆手:“回去睡吧。”
走到楼下,才发现有两个士兵在等待了。
他们朝顾叙敬个礼,然后对边长曦说:“这位就是边小姐吧,情况危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和她一起去。”顾叙说,然后带头上了停在一边的车。边长曦在原地站了下,也跟着上车。
上车后才发现车里已经坐着人,一男一女。女的在扒拉着一根香烟,烟头蹿红一下,又迅速隐暗,烟气缭绕在车间,有些呛鼻。女的拨了下头发,脸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楚,只有硕大的耳环发出清脆碰撞声,空气里还传来香水味:“我说你们真慢,早知道要等这么久。我走走路都已经到了。”
这话没人接,边长曦扫了她一眼,爆炸头,暴露的背心和皮裤,脸型倒是妩媚,放在末世前就是一典型的不良女青年。她也打量着刚上车的两人,在车灯下大概是看清了顾叙的样子,顿时两眼一亮,媚媚地倚过来:“这为帅哥……”
顾叙一个眼角扫过去,她狠狠打了个哆嗦,连忙摆手:“没事没事。”
至于另外一个男的,缩在角落一声不吭。
车子开动,确实,走走路十分钟就能到的路程,目的地还是火车站。
此时的火车站已经不是新区管理阶层的大本营了,军队指挥中心没有设在这里,而是把它圈出来,派兵把守着,成为一个处理各个事务的场所。
“医务室”也在其中,就在一楼大厅左边的大片空地上。
此时那块区域数台柴油发电机轰鸣着,一盏盏灯泡被竹竿绑着,或者钉在墙上挂在车上,时而微明微暗,加上空气里充盈着血腥味,有种昏暗忙乱风雨欲来的气氛。
边长曦还没进门就看到一台台担架往外抬,上面都是白布蒙面的死人。而医务室,好吧,应该叫医务区,用竹竿、布条、车辆这些东西隔出一个个区域,一个区域里面就是几张“病床”,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其中奔波着。
一个医生带着两护士正在和几个人争执,吵得面红耳赤,他们脚边是一个重伤者。其他人像司空见惯,不闻不问,边长曦还看到几个木系也跟着医者转着,在用能量为伤患治疗。只是她看着那些手法,感觉异能的波动,心底暗暗摇头,这种程度只能治皮外伤,重伤治不了,小伤也未必需要治,几乎就是个鸡肋。
前世她也是从鸡肋过来的,后来下了大功夫拼命地修炼,终于跻身中上等水平,在医疗系统里有了一席之地,无奈后来异能受损,停滞在六阶,又被后来者远远抛之身后,永远沉寂了下来。
这是她永远的痛。若非如此,诸云华也未必狠得下心毁灭她吧,无论何时何地,无论身边有谁,自身实力才是第一位的。一想到这个,和顾叙再一次“决裂”带来的闷钝,仿佛也无足轻重了。
这时,争吵中几乎要被扯着打的护士看到了他们,叫道:“他们是不是新的异能者,他们或许能救人!”
ps:
吐血,传了n遍传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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