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纪本刚走没多久,阿仁第三次来报,徐主薄求见。
无忌一连对付了两人,实在有些烦了。但一想这徐世铭身后还不知道隐着什么人,于是吩咐阿仁道:“请他进来吧。”
“明府,下官有礼。”徐世铭进房施礼道。
“免了,自己找个地坐吧。”
徐世铭扫了一眼,发现地上一摊水渍,会心一笑。
“明府少年雄才,何须为这种小事生气。”
无忌一惊,这老滑头背后真有人?
“徐主薄说笑了,来见某所为何事?”
徐世铭慢条斯里地说道:“下官是为明府解心忧来了。”
无忌淡然道:“是吗?徐主薄请讲。”
“明府所烦的是团结军之事。”徐世铭眨巴着三角眼说道。
废话,无忌腹诽着。
“下官以为处置团结军牵扯有两事。第一,供应粮草,这虽难解,但不是面前必须解决之事。第二,担忧文官掌武事,惹大王猜忌,这才是明府最心烦之事吧。”徐世铭继续说道。
无忌知道,这老滑头在卖关子,但不得不听他说下去。
“明府以文官行武官之职,名不正则言不顺,为有心人借此上谏,必为大王忌。”
“还请徐主薄赐教。”无忌可以肯定,这老滑头必定是对策了。
“不敢当明府指教二字。其实说来也简单,明府只须事先上个折子,请大王恩准兼任巴东守备,就有了招募乡兵的权力,到时再将团结军整编成乡兵,辖制其则名正言顺矣。”
看着徐世铭嘴角黑痣上抖动的胡须,无忌强忍下抽他一耳光的冲动。
老滑头所说确实在理。无忌当事者乱,心中一直因为兵权害父亲被贬杯葛着,自然一下子想不到主动要求军职之上去,以正七品县令兼从七品守备,在这战乱频发的时候并不少见,甚至于守备兼任县令都不奇怪。
“可若是所请大王不允又如何?”无忌追问道。
徐世铭哈哈一笑,答道:“明府但请放心,某以为大王必允。明府试想,大王既已弃团结军,却无妥善安置之策,现明府能出面替大王善后,大王当求之不得。再则千余乡兵并无编制,以巴东一县以何养兵,有此难题明府自然无瑕它顾。况且千余不入流的乡兵若对数万荆南大军来说,无疑于沧海一粟。试想,如此既能让人背黑锅,又能卖明府父子一个人情的事,大王为何不允?明府折子中必要言明团结军劳苦功高,就地解散会令士卒受饥寒之苦,另若保留下来则会让士卒感念大王宏恩,如此,大王不是一个狠心之人,自然会允准了。”
“徐主薄睿智,某心服口服。”无忌豁然醒悟,心情大好,面前这老滑头的胡须居然也不那么讨厌了。
徐世铭道:“明府心结已解,下官便告退了。”
无忌也不强求,让阿仁送徐世铭出门。
等到徐世铭离开,无忌才意识到忘记盘盘徐世铭的底了。懊恼之余,心中恨恨地骂了一句“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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