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守了她一夜,困了就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云歌醒来,侧头发现白泽一米八八的大个子蜷缩在沙发上睡觉的样子,心里有点异样。
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医院,她就知道自己又病了。
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停地用着这个字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躺在病床上醒过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榛。
昨晚腹部忽然剧痛,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希望别是大病才好。
白泽躺在沙发上,闭眼睡得蛮深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睡着了,他的双眉也是紧皱。
他有什么烦心事吗倚?
大概是怕暴露了身份,连睡觉都不忘戴着口罩。
那么大只一个人这么蜷缩着躺在沙发里,云歌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忽然觉得这家伙真是有点可爱。
云歌醒了之后并没有去吵醒他,躺在床上发呆。
护士一早来巡视,见云歌醒了,笑得甜甜的,“美女你醒啦。”
护士姐姐的八卦心,不管换了哪个医院,都是十足的。
“男朋友可真贴心呐!整夜守着你,我们姐妹们看着都觉得羡慕死了!”
“嘘,”云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一点,别吵醒他了。”
他陪了自己一夜。
看他也累坏了的样子,云歌实在不忍心再吵醒他。
流产的时候,是赫里斯先生陪了她一夜;发烧的时候,是何凌霄陪了她一夜;而如今,自己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又是白泽陪了她一夜……
这样想着,云歌忽然笑了。
得亏不是一女多夫的时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很多个“男朋友”,一三赫里斯,二四何凌霄,五七白泽,周六休息!
流动性,可真美呢!
“可真恩爱啊!”护士笑说,却也压低了声音,“你男朋友昨晚也是这样,我们进来给你换吊瓶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小声小声再小声,轻柔轻柔再轻柔。”
是吗?
可真看不出来,白泽也是这么会关心人的人。
她还以为自己上辈子是跟他结了仇的,让他处处争对自己,一次不埋汰她他心里就不舒服了。
她自认为还是不够了解白泽,连他心里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他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看不穿。
“诶,你男朋友是不是很帅啊?”护士往白泽那边瞄了一眼,“一直戴着口罩呢!一定是你吩咐的对不对?怕他走到哪儿电到哪儿,特地遮掩一下?”
“扑哧……”
谁家女朋友是这么看男朋友的?
他一定会觉得没自由,被束缚着,然后两人很快就分手了吧!
再怎么着这办法也是行不通的,如果那个人的心已经不在你这,留住他的身又有何用?
“哎呀!不要这样嘛!”护士好像很自来熟地撞了云歌的肩膀一下,“看一眼我们也抢不走的啊!”
现在去摘掉白泽的口罩?
引起医院里的动-乱,她不就成了罪魁祸首了,白泽都会杀了她的吧。
云歌只是笑,然后转移了话题:“姐姐,我胃一直不好,是得了急性肠胃炎,才会突然剧痛的吗?”
“啊?不关胃的事,”护士提起这事,稍微有点小脸红,“你男朋友都招了,说是你流产后你们还有性生活,这是细菌感染的主要原因。美女,刚刚流产得照顾着自己点啊,身体免疫力很低,很容易患病的,搞不好落下病根就麻烦了,悠着点啊,自己身体重要!”
毕竟是女人,还是习惯性地会站在女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
白泽背了何凌霄的黑锅吗?
脸上一闪而过一丝苦笑。
她是有听说过这种情况下不能有房事的,她不确定何凌霄是否知道,可她确定,即便是他知道,那种情况下,他也不会放过她……
他又怎么会去在意她被强迫之后的身体会怎样?
“我知道了,谢谢,”云歌微笑,“我感觉好多了,是不是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啊?这么快?我劝你还是多住几天吧?再住院观察几天!——啊当然,我不是为了看你男朋友才这么说的啦……你身体问题挺多的,多住几天,好好检查一番。”
“不用了,没什么大问题的话,我回家养养就好了。”
几天没有消息,她爹地会担心的。
她也不想让她爹地知道太多,多一个人烦恼。
现在靖林夕醒了,她和何凌霄的婚姻可以很顺利地结束了吧!
或许这几天就能了?他那么在意靖林夕,一定比她还着急什么时候能离婚。
离婚之后,他是继续混下去,还是和靖林夕结婚,从此定性,那都不是她需要知道的事了。
离开了何家,生活重新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之后……
她可能不会再嫁了,一次飞蛾扑火已经让她身心疲惫。
一个人也能活得很精彩。
云歌想得有点远,往后几年的生活都考虑到了。
想离开桃城,想一个人去好远的地方旅行,过另一种生活,换另一种心情。
她不能只活在失败的婚姻里。
沙发上的白泽动了动,眯开眼,发现云歌醒了,也坐了起来,护士很识趣地出去了。
病房里没人,白泽也把口罩摘掉透透气。
“醒了?”他问。
“白泽,谢谢你照顾我。”
“感觉怎么样?”白泽不回应她的谢。
“好多了……”云歌低着头,用手心探自己的额头,声音轻轻地,“好像是不烧了,没有眩晕的感觉了,烧退了,然后就没事了。”
“你……”白泽有点开不了口,“要注意个人卫生。”
“……呃好……”
云歌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略微尴尬。
毕竟两个人还没熟悉到能说起这种私事还能面不改色。
除非是老夫老妻吧!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他又问,“何凌霄连这种事都做出来了,你如果还要贴上去,缠着他,那就是你犯贱!”
白泽话说出口之后,立时又悔了。
“犯贱”两个字,在不同时候的伤害值也不同,这个时候无疑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不是想好好跟她说话的吗?话到嘴边怎么就自然而然地变成这样了?
3云歌脸上果然有一瞬间的愣怔,但很快就消失了。
“我——”
白泽想换一种说法的时候,云歌却笑开了,“没事,不用介意。我也是这样想的,相信大家的逻辑都差不多。他今天可以强迫我,明天可能断送了我的命他都不会眨一下眼。我想,还是给自己留一点自尊吧。我会离开他的。”
云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白泽解释得这么清楚。
她还有留在他身边的必要吗?
再留下去,就像他说的,可能会演变成他们口中的死缠烂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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