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不息的益州街道上,如今不仅可以看见来自大唐各地的商人,甚至吐蕃,波斯人也十分常见,起初,益州的百姓还对这些样貌奇异的异域人士还感到新奇,但随着外域商人的增多也渐渐习以为常了,这些商人大都是为盛唐商会提供原材料的商人,比如波斯的商人,他们向盛唐商会提供的是香料,而不少商人则是看中了益州未来的潜力,比如窦云,已经开始在益州到处购买土地。
而今天益州的街道上除了这些常见的外域人,还出现了两个着装怪异的人,这两人穿着某种动物皮毛缝制的衣服和鞋子,留着杂乱的头,并不是和唐朝人一样留着头髻,骑马走在大街上显得不伦不类,而一些有见识的人看到二人则是远远躲了开来。
“巴图尔,这不就是魏家酒楼吗?总算是到了益州了,哈哈,走,进去吃饭!”说话的汉子身高近乎两米,虎背熊腰,半露在外面的胳膊上肌肉块块隆起,他望着坊间的魏家酒楼的招牌大笑道。
一侧的汉子相对来说瘦小很多,但是烟波流转间精光四射,他冷哼道:“吃饭?你带钱了吗?”
“钱?巴图尔你忘了吗?那高权说过我们来这家酒楼吃饭是不用花钱的,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汉子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巴图尔四处望了望,进一个僻静的巷子,高达汉子疑惑着跟了进去,巴图尔说道:“扎克苏,我说过多少回要注意观察,好猎人有的不但是蛮力,还需要敏锐的洞察力,你难道没看出来这益州城和以前不一样了吗?”
“你是说城门口的守卫吗?”扎克苏回忆着,似是想起了什么,“说的也是,以前我们来的时候,他们都会带着我们去见高权,这回却像没看见我们一样。”
扎克苏正说着,一个普通百姓打扮的人从小巷的另一端走来,巴图尔眼中凶光爆闪,快步走过,一手锁住了他的脖子,这时,扎克苏也走了过去,将那百姓夹在中间,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两人中间还有人。
“我问你说,不许叫喊,否则拗断你的脖子。”巴图尔凶狠地说道,手中稍稍用力,百姓立刻脸涨得通红,眼中充满恐惧,连连点头。
“你们益州城的高权高刺史还在益州吗?”巴图尔问道。
被巴图尔抓住的青年是个平日游手好闲的街头无赖,虽然不务正业,但却是消息灵通的人物,从这两个人打扮便看出这就是南方的蛮人,早就吓得两腿软,在益州可是流传着不少蛮人凶残的传说,“高刺史叛乱被蜀王杀死了,现在益州的主人是蜀王。”
巴图尔和扎克苏相视一眼,扎克苏道:“蜀王是谁?”
“听说他是当今陛下的六子,饶命啊,小的……”他的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巴图尔捏碎了他的喉咙。
“怪不得去年高权没有向大王进献粮食和钱帛,我们回去吧,把这件事告诉大王。”巴图尔沉声道。
扎克苏在倒下的尸体上狠狠踩了几脚,“还能白来一趟,高权死了,就去找那个什么狗屁蜀王,让他一样每年向大王进献,否则就让他尝尝磨些蛮象兵的厉害!”
巴图尔在部落中是公认的智者,他瞪了一眼扎克苏,“你懂什么,这皇子就是大唐皇帝的儿子,找他要粮食,大唐皇帝会不知道吗?”
磨些蛮部落位于蜀地巂州附近,部落人口六万人,李世民消灭**以后,磨些蛮表面上向大唐臣服,但还是经常在巂州作乱,让巂州府兵苦不堪言,但这时的李世民对这些蛮族并不重视,只当蛮人野蛮无知罢了,并没有对蛮族采取大规模的征讨,而是把精力放在了北方,这也导致蛮族逐渐壮大,在唐朝中后期多次入侵益州,甚至攻破益州城烧烧抢掠,掠走益州城内大批工匠和人口,而大唐却对他们丝毫没办法。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就凭巂州那些府兵,还不够我塞牙缝的,也不知道你和大王是怎么想的,为何要臣服大唐,凭借部落中的勇士,把蜀地收入囊中简直易如反掌,非要去和蒙舍诏打仗,为的什么?”扎克苏抱怨道。
巴图尔不理会他的抱怨,道:“先不说这个了,我们现在就出城回部落去,让唐人的士兵现就得费一番手脚了。”
两人说着回到魏家酒楼,解开拴在一旁的马,骑着马离开了益州城,离开益州一段距离以后,巴图尔松了口气,他道:“你以为我和大王攻打蒙舍诏只是因为部落仇怨吗?还记得三年前来部落的那个女人吗?”
“当然记得,一个长得和妖怪一样的女人。”扎克苏想起来不禁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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