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家不再追究景心打伤飞信使的事,食物、药品、棉衣不断地送往沿边,那里的渔民也得到了缓解,不再上瑞鹤仙庄逼迫,可沧海的心事依然很多,脸上依然很疲惫,为景心的伤心疼,为追风的事心烦。
沧海忧郁着,在禅房眉头深锁,
听得“呀”地一声,房门开了,沧海‘懒散’着不去看是谁,当听着进来的脚步嘈杂了,才睁开双目,见四个人抬着步辇,逐风在旁,把景心抬了进来。
看到景心如今憔悴的样子,想到她的伤,沧海的眼眶湿润了。
如今的景心,脸色苍白,颜容憔悴,身上围着锦被,因为身上的伤,穿不了太多的衣服,有件单衫遮体也是勉强穿上去的。
步辇停在了房中,景心撩开锦被,想起身给沧海跪下,却又是那么的无能为力,从步辇上摔了下来,全身疼得抽搐,失声惨叫。
“你这又是做什么呀?不好好养着,来这里做什么?”沧海赶忙从坐榻上小跑了过去,抱起景心,更是生气地责备。
景心如水的双眸挂着‘露珠’,看着曾爷爷那一副疲惫的面孔,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沧海把景心抱到了自己的床榻上,不让她乱动,景心流着眼泪,说道:“曾爷爷,心儿是来求您的,……”。
景心眼中不再有怨恨,是那么的追悔莫及,沧海想着是不是逐风对景心都说了,为此气上心头,回过脸对逐风怒斥道:“逐风,你……”。
“曾爷爷!”
景心打断了沧海的话,说道:“曾爷爷,不要怪逐风师父,你该告诉心儿的,心儿闯了这么大的祸,为什么不告诉心儿?还让心儿误会您,怨恨您……”。
沧海一阵心疼,对景心说道:“傻孩子,我是你的曾爷爷,我不疼你,谁来疼你?曾爷爷的疼不够呀,害你吃了这么多的苦”。
说着,不禁潸然泪下。
景心的眼泪更多了,说道:“那曾爷爷再疼心儿一次吧?不要追究追风师父的错,也不要再追究跟这件事有关的任何人,要不然,心儿觉得更罪孽深重,……”。
“孩子……”。
沧海一时说不出话来,处治追风,他心里难受,看到景心的伤,沧海心里更难受,这些难受让他心力交瘁,他不舍得对自己的爱徒这么残忍,可是追风却是犯了天大的错误。
沧海不舍得,一直暂缓着对追风的执行,此时听到景心的话,心里又高心又难受,把景心轻轻的搂在了怀中,“我的好曾孙,曾爷爷没白疼你,没白疼你”。
也算是皆大欢喜了,沧海原谅了所有人。
……
信步而行,不免在心中叹息,逐风,一个人来到了回思园,在曾经关押景心和无名的冰室内,留有落英般的血迹,点滴的颜色,渗透在冰息内,特别的美丽。
追风,一身单薄的僧袍,静静地坐在一张冰榻之上,虽然极其寒冷,却仍然保持着一副镇定的表情,不管是惩罚,还是身受的境况,追风,没有一点悔过的意思。
“我来接你出去”。
随着一声冰门开启的声音,逐风轻步走了进来,追风慢慢地睁开双眉,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是要行刑吗?”
“不是,是放你出去,师父不再追究你的过错了”。
“这不像师父的作风”。
“是景心那孩子为你求的情”。
“我不会感激她的”。
“师弟!”
逐风显得有些生气了,怨道:“你为什么如此固执?景心心底纯善,天性使然,不曾做丧天害理的事,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如此执着?”
“没有做丧天害理的事?哼!”
追风脸上露出了厌恶之色,说道:“那海边渔民又是如何受灾惨重的?”
“那是景心那孩子的无心之过,换做师兄,我也会如此做的”。
“哼!”
追风又轻哼了一声,逐风又道:“如果换做是师弟,同样不知道飞信使的使命重大,看到如此‘嚣张跋扈’的行径,你会无动于衷吗?”
逐风一句反问,追风无语起来,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却是和景心一样的行为,绝对不能熟视无睹,因为,他们同样心怀正义。
“走吧,出来吧,这里确实不是常带的地方”。逐风又道,
追风慢慢地站起了身,膝盖上的伤,加上冰室的寒冷,让他的双腿变得麻木,逐风近前搀扶,追风却推开了,说道:“我现在和师兄不是同一路人,我们走不到一块,即便师父不惩处我又如何?想让我感激那妖孽,简直千难万难”。
……
“听说没有?沿边渔民死伤无数,……”。
惠心阁暖阁窗外,回廊之下,有人在窃窃私语,是两个粉衣女婢,举止温雅,言语真切,在谈论海边海啸水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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