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
景心打了一个喷嚏,是‘诅咒’之声让她寒冷?不,是茶房的工作太辛苦了,平时睡得最晚,担心瑞鹤仙庄那些有地位的人夜间用茶,便随时候命。
在此刻,不得不再多说一句,自古有才招人嫉,景心是新来的,如此的不懂规矩,说什么她要为沧海禅师调茶,竟然还让她蒙混过关了,得到了烹茶师傅的认可,那些资格老一些的侍女心里自然不服气,都开始有心刁难,让景心一个人在茶房守着,亥时都快过去了,非要等到丑时才可以去休息,景心熬不住,就趴在桌子上打起盹儿来。
夜深了,寒气侵袭,景心穿的又单薄,睡着睡着冻醒了,而且还打了个喷嚏。
醒来后,景心走出房门,仰望天空,一勾弯月,疏星点点,照亮着这所寂静的茶房,景心若有所思着,心道:“不知道叶轩有没有和霞主管回合?”
就在此时,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四周华灯的照耀,院中出现一个人影儿向门口走了过来,景心移目正视,这个人她认识,他是逐风。
逐风看到了景心,来到门口后,开口说道:“茶师呢?……”。
“逐风大师有什么事吗?”
“师父睡不着,要让她再沏一杯下午和项庄主同时饮用的那品茶”。
逐风也不知道沧海下午喝的是什么茶,茶师也没有报名字,听说师父又要喝,便来茶房吩咐。
景心突然想到了,轻身退身一旁,闪开大门,躬下身,学着其它侍女一样,向逐风见礼,然后说道:“烹茶师傅休息去了”。
“快把她叫起,别让师父等急了”。
逐风忙吩咐一句,景心却没有动,逐风怨道:“还不快去?”
景心犹豫了一下,幽幽地说道:“不用叫烹茶师傅了,下午的茶是奴婢沏的”。
逐风一讶,看向了景心,难怪了,在下午,沧海和项天龙‘会茶’时,听项天龙赞茶,说茶的味道像是花季少女的味道,茶房的烹茶师傅都过五十,身上哪里还有这种味道?
此时听景心说茶是她沏的,便恍然了,更有些怀责,瑞鹤仙庄新进佣婢都是用心挑选,分门别类的,像这样一位优秀的女孩子怎么分到最卑微的奉茶小婢当中?逐风只是一想而过,并没有深思,逐风又道:“那快沏来,随我端于师父”。
“是!”
景心点了一下头,答应了一声,心中窃喜起来,下午烹茶师傅还说以后不会再让她为沧海禅师调茶了,没想到这么快又有一次机会。
景心回身走进茶房,茶房里有炭火,上面的铜壶都是煮开的白水,景心挑选了茶叶,掐好了分量,不多时便把香茶沏好了。
按规矩说,奉茶小婢在瑞鹤仙庄的地位卑微,是没有资格给沧海奉茶的,由于烹茶师傅的纵容,下午让她送了一次,此时茶房里已经没人了,逐风便让景心端着茶托,跟他来到沧海居住的惠心小筑。
此时此刻的沧海,神色显得有些疲惫,因为追风的死,让他的心老了十几岁一样,精神非常的哀伤。
坐在书案前,抚摸着叶轩送来的大锦盒,看着追风的遗骨,时而叹息,时而喃喃自语,“徒儿呀徒儿,你死的好不明不白……”。
景心由逐风领着,轻步进入沧海的书房,好大的一间书房,多宝格靠墙放,奇珍异宝在上面玲珑夺目,更有书架,精品装订,想来是博古文学。
玲珑灯高照下,红色的锦毯铺地,景心进门前脱了鞋子,踩在上面软融融,房间正门靠里,有一张突出一节高的方地,上面摆放着‘曲脚’桌案,沧海坐在桌案前的蒲团上,黯然伤神!
“看来叶轩已经来过了”。
一眼看到了桌案上有‘追风遗骨’的盒子,景心开始在心里喃喃自语,跟着逐风,走上前来。
逐风端起茶碗儿,俯身放到沧海的面前,轻轻说道:“师父节哀,人死不能复生,相信师弟也不忍心看到您老人家这样难过”。
沧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释怀一下,可是做不到,沧海说道:“追风服侍我这么多年,他突然的殁了,我怎么能接受得了,这让我怎么能接受的了?”
顿时间,又房间沉默了起来。
按规矩说,一个奉茶小婢端来茶水后,就应立刻退出房间,可是景心没走,原因在东方灵瑜的吩咐上,尽管景心不能理解曾祖母的意思,但侍奉沧海,是她一心想要做的事,沧海没睡,还这么伤感,她不舍得离开。
景心没走,沧海和逐风也没大在意,毕竟是山庄里的人,没什么可顾及的。
过了好大一会儿,沧海突然说道:“逐风,明天你把消息散播出去,就说,今天上瑞鹤仙庄送追风遗骨的那小姑娘触怒了老衲,被关进了暗室,此事不能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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