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林有福等人的帮忙,院子里顿时井然有序起来,张来福只负责验豆子,赵大虎和药店的伙计负责过秤唱秤,赵二虎和孙灿烂负责算帐记帐支付银子,而林有福带着几个人跟着赵黑牛将过完秤的豆子入库……
“这位大妹子,你家这豆子可没晒干,豆腐坊不能收。”突然张来福的话,让孙灿烂心中警铃大作,想起蜂儿传来的消息,难道那韩家婆娘开始出手了?
哼哼哼,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孙灿烂一边算账对账,一边忙着支付银子,一边还在心里哼哼着。不过她现在还有两笔银子还没支付,可不能开了小差出了差错,于是依然十分认真地做着自己的事。
“你放屁!俺家的豆子哪里潮了?老东西,你算哪棵葱,敢污蔑老娘!”一个尖刻的妇人声音穿破孙灿烂的耳鼓,这样说话的一个人孙灿烂不用抬头也知道定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应该说是个十分尖酸刻薄又贪小便宜的人。
孙灿烂只听身边的赵二虎冷哼了一声就要起身,连忙拉了一下赵二虎示意他将眼前最后一笔账付清记好再说,作为账房就算只是临时的,也不能受外界的干扰,否则算错了记错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等到两人将手上的事儿做完,张来福那边已经吵得不亦乐乎,赵黑牛闻声也与林有福等人从后院出来。
见赵黑牛他们出来,孙灿烂就更加不着急了,安然地坐在桌子前抬头向张来福那里望去,而赵二虎此刻见孙灿烂没有动作,也安静地坐着没有再起身,不过从他紧握的拳头可以想像到他心中的愤怒。
那个送豆来的妇人背对着孙灿烂,只见她双手插腰高昂着头,一副准备战斗的斗鸡一般,而张来福则一脸坚持,手上拿把豆子正与赵黑牛和林有福说着什么。
看这妇人的背影,孙灿烂没有一丝的熟悉感,想来是一个她没有接触过的妇人,眼角中瞄到的赵大虎的表情,却让孙灿烂心生奇怪。
这赵大虎的表情十分怪异也让孙灿烂感到有些熟悉,对了,这个表情在他们第一次来山岗镇卖豆腐的牛车就见过一次,难道这个妇人与那韩家婆娘有什么联系不成?
“那个是韩家庄村长家的婆娘,与那韩家婆娘是妯娌,虽然与那韩家婆娘不对付,可也是个贪心的主……奇怪了,按她的贪心就算与她那妯娌不对付,看在银子的份上,她也会让韩家婆娘收了她家的豆子才对啊,怎地送俺家豆腐坊来了呢?”孙灿烂脸上的疑惑明显让赵二虎打开了话闸,赵二虎轻声地说道。
赵二虎的话很好的释去了孙灿烂心里的疑惑,同时更引起了孙灿烂的警觉,这人就算不是那韩家婆娘派来捣乱的,也应该是想来浑水摸鱼的,可不能让她得了逞。
于是将银子在怀里贴身收好,又让赵二虎收好帐本,孙灿烂几步来到张来福和赵黑牛几人的身边,伸出小手抓了一把那妇人送来的豆子,感觉就算没有郁家那般晒得嘣干,也还说得过去。
可是见那张来福一脸坚持的样子,想来是有什么猫腻,于是再次伸手深深插入豆子深处,顿时手上的潮湿感让孙灿烂感觉出了这其中的问题可真是大发了。
那韩家的妇人一定以为赵家都是实心眼的人,又没有做过什么生意,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验豆子的经验,所以只在上面铺了一层不厚的干豆子,下面可都是最多晒得半干的豆子。
看来这妇人多半还是受了那韩家婆娘的蛊惑,要不然就算她再贪小便宜,应该也不会做这样没品没性的事儿吧,顶多少晒外委会一天半天的,可这下面的豆子明显只晒了一个两个太阳。
这时外面又来了几个送豆子的人,见豆腐坊这里吵了起来,有帮那妇人的,也有责备那妇人不厚道的,也有催促赵家继续开秤收购的,总之赵段豆腐坊一时间乱哄哄吵得人头昏脑胀。
孙灿烂将手从豆子里拿了出来,对着赵黑牛轻声说了几句,赵黑牛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又看了一眼院里院外送豆子看热闹的人,然后大声说道:“张大叔,你先验其他人的豆子。俺们豆腐坊是在收豆子,收豆子的标准都在这里贴着呢,只要是符合要求的豆子,俺家豆腐坊来者不拒,有多少收多少!不过不符合的豆子,可就不能收了……乡亲们可以先看看俺家贴的收购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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