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玉廊有没有结果与锦言无关,她正乐呵呵看古代的少男少女们如何隐晦地表达好感,暗自偷乐。
世子妃着人过去打探,才知是诗画结果不好评判胜负难分。
世子妃一皱眉,暗怪世子较真,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历来赏花会都以平均分配为原则,各个项目花落不同家,所谓诗画,无非是锦上添花的助兴项目,哪能真按取状元的标准来?
心腹嬷嬷看出世子妃的心思,忙附耳道明原因。
原来画作的题目是安亲王现场改动的,因为婴公子应邀而至。
原料想必是婴公子无疑,结果安亲王对着画作左右为难,说是诗意画意难取意。
一听有安亲王在,世子妃只好将事由对众人道出,并言及:“婴子栗婴大才子也在,王爷说了,若得各位才女们共同品鉴实乃佳话。”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小小惊呼:“婴子栗!婴大人也在噢!”
“天呐,是婴才子!”
刹那间,朵朵小桃花扑儿扑儿地乱飞。
婴子栗,谁呀?
看起来应该很有名气的,这帮小姑娘完全是花痴粉丝状么!
锦言未将此放在心上,不管**,反正没她家亲戚,不,就是有亲戚自己也不认识尊驾哪位。
一群小姑娘你推我我推你,含羞带怯地去往绿玉廊。
锦言坐着没动。
世子妃请她:“走吧妹妹,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锦言婉谢,世子妃温颜笑道:“妹妹独坐在这里我可不放心,若有个磕着碰着的,皇姑姑可饶不了我。”
知其好意,哪儿不是看花看戏?
遂起身同行。
绿玉廊下人多,锦言在外围停下:“妹妹才疏学浅就不去白占位子了,姐姐自管前去,我就在此处看看花草。”
世子妃见此处亦在廊内,相隔不远,若有事发生也能照应到,点头应下自去见安亲王等众人。
锦言所立之处,亦有些字画悬挂,时有人走来看去。
闲来无事,她也抬头有一眼没一眼地扫看几下。
忽然耳边有娇柔的女声:“……可不敢当,此间能担得家学渊源才女之称的非永安侯夫人莫属。”
纳尼?
谁?
谁这么给姐抬轿子?
敌我不明,锦言没动,装作没听见。
“侯夫人,”
那娇柔的声音近了几分:“有侯夫人在此,小女子哪敢献拙?还是请侯夫人点评一二。”
啥,哈意思啊,听起来又是个不怀好意的!
怎么一波平了又来了一波,是长公主府与永安侯树敌太多,还是她今天出门没看皇历犯小人?
转头看了过去,一个红姑娘正盯着她,面带笑意,目光却不太友好。
有点莫名其妙,这红姑娘之前在花神亭出来写过字,说是俞阁老的孙女,在闺阁中颇有才名。
之前没交集呀,难道任昆与俞阁老也结过梁子?
反正她从前没见过,不存在结仇的机会。
“既然俞小姐都认同侯夫人,侯夫人就不要谦虚了。”
你哪位呀,是俞姑娘的托儿吧?
“就是,侯夫人,王爷和大伙儿都等着呢,你就赏个脸。”
俞姑娘笑意盈盈,话里带刀。
“恕我浅见,俞小姐什么意思还望明白告知,也让我知晓个前因后果。”
怎么到哪里都有苍蝇?
这应该不是她招惹来的吧?
“好教侯夫人得知,事才世子妃讲过,王爷出题画作**未定,请侯夫人一起品鉴,也好早些订了花。”
三言两语倒也交待得清楚。
只是,这事儿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安亲王都难确定的画儿,世子妃会提名让我去品评出名次?
不可能!
不去!
“我才疏学浅,就不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多谢俞小姐抬爱。”
得不得花的,该我什么事!
“侯夫人太自谦了,”
俞姑娘娇笑:“谁不知夫人家学渊源,令尊乃名满天下的大才子,夫人又岂能是俗人?过于自谦,可莫堕了卫状元的才名!我等晚生了十数年,未有幸得见卫先生的惊才绝艳,今日能聆听夫人点评,实乃幸事。”
这番话看似客气,实际可恶至极。
丫找死!
锦言怒火中烧,不管是前世今生,她都是个极护短的,龙有逆鳞触之即死,她的逆鳞就是父母亲人和自己罩着的人。
而卫三爷,尽管没有见过,但他是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而且她能在塘子观安然长大,在公主府得驸马关照,都是卫三爷荫泽。
辱卫锦言没关系,反正她也不在乎这些虚名,但辱卫三爷……
原来这苍蝇还真是她自己招来的!
嘿!丫早晨出门忘了照镜子不知自己是谁了吧?
心底愈怒,笑颜愈甜,一霎间园中百花失色,众人只觉心神一荡,怎可有人能笑得如此悦然生香?
“家学渊源或有其说,不知所谓才女之名,俞姑娘从何处听闻?”
看这姑娘的年纪不可能与卫三爷有交集,那定是代其父辈出头,当年卫三爷盛名之下,难免会被一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宵小之辈惦记。
“常言道虎父无犬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卫才子的女儿岂会是寻常之辈?侯夫人太过自谦,还是不肖乃父……”
骤然收声,话藏其尾,仿若失言,素手掩唇,目含冷意。
几番下来自是惊动了众人,世子妃快步至安亲王身前,尚未开口,却见锦言以目相视:稍安勿燥。
又拿卫三爷作筏子!
丫还装模做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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