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禄一怔,急道:“现在张福的传言如此不堪,难道老爷还能容他吗?”
李清淡淡一笑,似乎在笑张禄的幼稚,直笑得张禄老脸胀得通红,这才慢慢道:“你以为造点谣,张福就会被赶走吗?毕竟只是谣言,没有证据,再者,就算老爷有这个心,也不好借这个理由,否则不就是告诉别人,他这儿绿了吗?”李清忍不住在自己头上比了个帽子的形状,自己倒大笑起来。
虽然张禄不太懂这个绿帽子的意思,不过也能猜到一二,也忍不住笑起来。
“那李公子以为用什么办法才好?”张禄止住笑道,他心里突然明白过来,这个李清既专程等他来,想必是早有了定计。
果然,李清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无比,这些人以为官家不管,就没事了吗?他李清素来恩怨分明,有仇必报,这谣言不过是先打进的一根zha药,要让它爆炸,还需要一颗雷管。
“二管家,此事还需要你来操作。”
他低低地在张禄耳边嘱咐几句,张禄脸色大变,背上冷汗淋淋,幸亏他要对付的不是自己,这种恶计,放在谁的身上都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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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年有句流言:“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这便是张府主厨张喜的形象,他是个黑胖壮汉,满脸横肉,斗大的头仿佛就直接扛在肩上,再加上一双暴蟹眼,和他名字中的喜字,可沾不上半点关系。
张喜是二夫人陪嫁带来的,也是张福的铁杆心腹,有了张福的撑腰,又掌着众人的饭碗,这张喜在府上很是飞扬跋扈,看谁不顺眼,就饿他一顿,故合府上下没有不恨他的。
李清上元夜被打,便是他找街上的流氓无赖做的,本人也参与了殴打,依他的意思,最好就把此人废了,杀一儆百,故他下手极狠,只可惜被荷花给撞破,没有得逞。
张府平时所消耗的米面肉蛋,一般由庄园运来,但庄园比较偏僻,路途不便,所以也不是常送,平日里所需的新鲜菜蔬、水果之类,也只在街上购买,而这购买大权自然就落在了主厨张喜的身上。
这一日,有菜贩找上张喜,愿意长期提供时令菜蔬,虽然价格要比别人贵许多,但回扣却能给到五成,而且是当场现钱交割,由不得他不动心,虽然此人是新面孔,但被钱迷了心窍的张喜还是禁不住答应试试。
清晨,那人送来几车新鲜的冬笋,共三贯钱,和帐房结了帐后,张喜便命他把笋都运到厨房里来,瞅瞅四下无人,那人使了个眼色,张喜会意,随他进了里间,不料钱刚拿到手,背后便传来一阵冷笑:“我早就有所耳闻,但一直不相信,今儿可被我抓个正着!”
张喜猛地回头,吓得魂飞魄散,竟然是夫人和老爷站在门口,他手一松,钱哗地落了一地。
“老爷!夫人!你们听我解释。”他跪倒在地,向前爬了几步哀叫。
张员外的脸都气绿了,指着张喜吼叫道:“解释!你要我挖了自己眼睛吗?”在府里做了三年的主厨,也不知道贪了自己多少钱,他突然一阵恶心,狠不得把自己从前吃下的东西都吐出来。
“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
当即上来几个粗壮的家人将张喜死命捆了起来,听他杀猪般惨叫,又狠狠地在他身上猛踢了几脚。
“张老爷!这可和我无关,他逼我要钱,还说这是你府里的规矩,不给的话,就不要小人的菜,小人要养活一家老小,没办法才被他勒索,求老爷开恩,别断了我的生路。”
那卖菜的跪在地上,捣蒜似的磕头不止,只见张禄在后面低声给夫人说了两句,张夫人冷笑一声道:“我本来要拿你送官,但看在你是初犯,你滚吧!从今再不许踏进张家一步。”
“是!是!”那人从地上爬起,几步就跑没了踪影,张禄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得意。
张夫人盯着张员外,恨恨道:“老爷!这事你看怎么办?”这张喜是那贱人带来的,这次证据确凿,她绝不再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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