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那个林妈妈还真是胡言乱语,竟然说出那种话来,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赵虞儿一开口,明显的话中有话。
老夫人今儿被气了个半死,现在站着都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但为了在赵虞儿端着自己的身份,老夫人强忍不适应付她,
“那个老刁奴八成是失心疯了,你是聪明人,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还用我教你吗?”
“老夫人哪里话,虞儿哪有老夫人说的那么聪明,虞儿才回来没多久,什么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的,如果老夫人不说的话,虞儿可真是两眼摸黑什么时候成了第二个林妈妈都不知道。”
赵虞儿一脸无辜,看向老夫人的眼神却是透着点点笑意,这笑容看在老夫人眼里自然是说不出的别扭和刺眼。
“今儿我太累了,不想说话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过些日子再说。”老夫人挥挥手,想就此打发了赵虞儿。
赵虞儿却有些为难的看着老夫人,轻叹口气,道,
“刚刚侯爷叫走了大小姐,这一谈不知道要多久,虞儿也不好去自讨没趣,如今虞儿回去也是戴在白露院,空守着一个院子,不过是个空院子而已。”
赵虞儿故意在空院子三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就算老夫人今儿被气糊涂了,此刻也能听出赵虞儿话里意思。
赵虞儿这是在催着老夫人尽快给她一个名分。
令狐鸿熹原本也是一门心思也立赵虞儿为正房,可随着李景田回京都日子临近,侯府先是跟李景田的干儿子起了冲突,如今再怠慢了二夫人的话,一旦李景田回来,势必会对令狐鸿熹施加压力。
赵虞儿自然明白这其中利害关系。
面上,赵虞儿一直都在劝着令狐鸿熹立二夫人为正房,什么二夫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心里摆明了却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如今赵虞儿自然是要将压力施加给老夫人了。
今儿林妈妈说的话,表面看令狐鸿熹不相信,但令狐泉信了七分,令狐鸿熹最少也会相信三分,不戳破就是为了暂时留下二夫人的性命。
要知道,李景田一旦返回京都知道自己的妹妹在侯府竟是如此待遇,以李景田的脾气未必会第一时间给令狐鸿熹施压,而是直接奏请圣上,以自己驻守边关的功劳换取二夫人的正房之位。
届时,皇上下令的话,赵虞儿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如今先下手为强的话,赶在李景田回来坐上正房的位子,李景田若是强行以功劳换取的话就是强人所难。
赵虞儿对局势的把握超乎老夫人的预料。
老夫人轻咳了一声,眸子垂下,沉声道,
“我早已将你看做是我的儿媳妇,你放心吧,白露院你不仅可以住在里面,还会是那里的主子。”
老夫人说这话时候心里是多么的不甘愿只有她自己知道。
让令狐满月回来已经足够她后悔的了,现在这个赵虞儿更是豺狼虎豹。
赵虞儿看出老夫人的不情愿,却不点破。她现在只是面上说说,如果老夫人还不采取行动的话,她有的是法子逼着老夫人出手。
“有老夫人这句话虞儿就放心了。虞儿知道,老夫人最疼二小姐,老夫人也想看着二小姐母仪天下,所以如果二小姐不幸福的话,老夫人势必是寝食难安啊。老夫人先休息吧,虞儿告退。”
赵虞儿最后几句话,无疑如极细的银针倏忽刺入老夫人心底,穿透身体而过。
等赵虞儿走远了,老夫人转身之际,嗤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好一个赵虞儿!
这就差拿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威胁她了!
“老夫人!老夫人!”
眼见老夫人吐血了,一众丫鬟婆子尖叫着围了上来,老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谦雲阁
满月随着令狐鸿熹进了书房,静默不语。
令狐鸿熹却不坐下来,负手而立站在书房窗前背对着满月。
似乎是有千言万语要说给满月听,此时此刻却不知从何说起。
“满月,你与你母亲——完全不同。”许久,令狐鸿熹才吐出一句话。
却是带着复杂无奈的语气,却也让满月明白了他此刻选择。
那就是保全二房!
不管他有什么苦衷和难处,此刻他的选择都是对满月母亲的不公和背叛。这一点,无可厚非。
“如果我像母亲,只怕下场也像母亲吧。”满月毫不客气的回击令狐鸿熹,即便是自己的亲身父亲,但是从她七岁开始,令狐鸿熹就再也没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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