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荣浅顶着两个红肿的眼眶去学校。
刚踏进校门,耳边就听到指指点点的声音,“就是她。”
“啊?她看着倒是好好的啊。”
“可不是吗,害人精!”
荣浅来到所在班级,走进去时,教室内异常的安静,有的同学看到她只是抬下头,林南跑过来抓着她的手将她带到窗边,“你没事吧?”
“没事。”
“那个……”林南欲言又止,“刘老师死了,你知道吗?”
“什么?”荣浅大惊失色,俏脸咻地煞白,“林南,你说什么呢?”
林南眉间堆满愁云,“打你电话老关机,我就知道你可能不知道,回来的同学说你那天走失后,刘老师执意去找你,后来遇上山体滑坡……”
荣浅摇着头,看到同学们射过来的一束束并不友善的目光,她和霍少弦之间的事情还没整理好,竟还有这样一件惊天大事等着她。
“浅浅,你要不先回家吧。”林南劝道。
“你们,都去看过了吗?”
“班主任说是明天下葬,到时候很多同学都要去。”
荣浅心痛难耐,刚转过身就被迎面而来的人狠狠撞到肩头,朱婷婷冷着张脸,“走路不长眼睛,怪不得你会迷路,刘老师就是被你害死的,你还有脸来学校?”
“就是,要我,就在家里闷着被子哭死吧……”
“你们说什么呢,找打啊!”林南欲要上前,被荣浅一把抓住手腕。
窗外,几个别班的女生在那探头探脑,“看,就是她,刘老师多好的人啊……”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对荣浅来说都是措不及防的。
参加完刘老师的葬礼,荣安深让人送了一大笔钱过去,可荣浅的心情并未因此而好受些,她整天闷在房间不出去,有时候一天就吃个一顿。
荣浅穿着睡衣走出房间,才来到楼梯口,就听到下面传来的怒骂声。
她走下去两步,看到站在客厅内的荣安深和霍少弦。
荣浅就这么蹲下身坐在台阶上。
“你说,浅浅说的是不是真的?”荣安深其实一直拿霍少弦当半个儿子,这会是真气得血压都上升了。
霍少弦也不争辩,荣安深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了,他抄起一边的报纸,卷起后照着霍少弦身上抽去,“我荣安深的女儿,就算真有那不堪的过往也不能被你这样随意糟蹋,你要真接受不了,你就早说,别耽误她,想不到啊想不到,我真是看错人了!”
“荣叔,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还有用吗?你糊涂啊你!”荣安深气喘吁吁。
霍少弦面目阴寒,做出那件事,最后悔的是他自己,“荣叔,她人呢?”
荣浅太阳穴突突的疼,似乎那青筋立马就要爆开,她坐在原地冷不丁开口,“爸,你让他走。”
霍少弦抬起头,上前两步,“浅小二。”
荣浅身体立马缩了下,“你别过来。”
霍少弦立在那没动,荣浅抱紧了自己的膝盖,“少弦,我现在能明白你为什么一直放不下那件事了,我本来以为,你要真有了别的女人,我顶多难受一阵子会走出来,或许,我还能跟你说,你看,我没事了,你也别介意了好吗?可原来并不是这样的,我真的被刺伤了,而且不会再有痊愈的那天。”
霍少弦喉间轻滚,眼里有一种滚烫的疼痛在肆意蔓延。
荣浅起身后飞快往楼上跑,他怔怔站在那,终究没有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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