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语,周围寂静得可怕。路澜清看着丁如水平淡无奇的模样心中更是担忧,她阴晴不定都比现在这样好,现在的她让路澜清无从下手,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
丁如水瞥了她一眼,淡淡一笑,“这什么表情,哭丧都没你这么难看的。”
“别这样……”越是平静路澜清越是担心,她伸出一只手到丁如水面前说,“要不……给你咬一口?”
毫不留情地将面前的爪子拍掉,丁如水嫌弃道:“收起你的爪子,把我当阿猫阿狗了么,还咬一口,我说你不会是抖m吧……”
抖m你个头……嘴角不住地抽搐,路澜清撇撇嘴,好心没好报,“憋在心里会难受的,就算不说出来,其实你也是在意的不是嘛……”
如果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主人公是顾怀瑾,她承认自己是做不到像丁如水这般淡定的,也许现在自己指不定会躲到哪个小疙瘩里舔伤口了。
没有谁规定没在一起就不能吃醋、难受,任何人都没有剥夺这些的权利,她对顾怀瑾那份小心翼翼的爱就像捧在手心的流沙,松了怕散了,紧了怕流失得更快了……有句话说是“留不住的沙,干脆扬了它”,可是扬了之后呢?自己的双手上还不是留有沙子的痕迹,双手再怎么摩擦也不可能让它们全部消失。既然结局是如此,又何必去踏进那摊泥沼,用心呵护,用心体会,对方终有一天会明白自己的感受。
沙子被吹进了衣袖,难受了,没事,它静下来后自然会流出。这是路澜清的思想,说她固执也好,愚蠢也好,被伤害了发泄出来,再拍拍衣袖追上去,她就是顾怀瑾的第二个影子,渴望与她形影不离,即使日日夜夜被她踩在脚下,也心甘情愿。
“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丁如水晃动手中的袋子,恬淡的表情中无意间透露出一丝无奈。
“我不赞同这个观点,我只是说我个人理解。”路澜清侧头同她对视,耸耸肩道,“喜欢就要去追求,无论多久,都要做出努力。万一你按兵不动对方认为你不在乎她什么的,说不定没把握住,她不能忍受这样忽冷忽热或者不冷不热的态度,走掉了呢?”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并不是说让自己把握她们感情之间的主动权,而是主动为她们的感情做出些什么,哪怕仅仅只是往对方方向埋进了一小步,也足够了。
她不贪,只要顾怀瑾不推开她。
丁如水轻笑一声,她没有路澜清看得那么透彻,心里依旧是存了太多的顾忌,“我不想给她施加什么。”
“天若有情,何苦互相折磨。你怎么确定你迟迟按兵不动就没给她施加什么?万一她也喜欢你呢?万一她认为只有她喜欢你呢?”想起以前她们感情一帆风顺的情景,路澜清不禁咋舌,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她难道就不会担心她‘玷污’了你?”
“怎么可能是玷污我!”丁如水大声否认道,“我一直认为我会毁了她你知道吗……”
“咳。”轻咳一声,路澜清抬手往下压,示意她情绪稳定一点,“这么瞻前顾后的丁如水可不是之前劝导我的时候的丁如水。直接上吧,想要知道答案,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直接。”
丁如水垂下眼眸,将眼中的挣扎隐藏在眼睑之下,不让旁人洞察到,“再说吧……”
无声叹息一口,路澜清识趣地不再讨论这个问题,两个人之间的事别人还是少插手的好,她的建议也只能是一个参考,若成了丁如水的主导那便是罪过了。
丁如水握紧了手提袋,方才男生亲吻自己心爱之人脸颊的一幕在脑海中不断回放,怎么也挥之不去。不在意?不可能,丁如水自知自己不是那么伟大的人,怎么可能遇到这样的事还会无动于衷,她只是将它深埋在身体底部,任由它膨胀或者收缩。她也不清楚自己能隐忍多久,也许只需要一个小导火线,她深埋在心底的火山就会爆发。但是……起码……不是现在。
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
两人徒步走了许久才到家,刚进门便见丁如润坐在正对门口的椅子上,见她们回来了马上站起身迎过来。她习以为常地先拿了丁如水的拖鞋摆放在她面前后再去取路澜清的拖鞋,神情愉悦,“贪玩的孩子还知道归家啊。”
“嗯,姐,生日快乐。”见丁如润脸上粲然的笑容,丁如水眼眸轻颤,随后又迅速隐去,将手中的礼品袋递交到她手中。
路澜清借机也将手中的礼物送出,笑道:“恭喜如润姐成年,成人礼,准备的有点仓促可别见怪。”
“呵——”丁如润眼眸霎时柔了下来,首先拥抱了路澜清后再将丁如水深深地揽入怀中,喃喃道,“谢谢水水,你的一句‘生日快乐’其实比礼物更重要。”
“那就晚一点拆礼物吧,我的最后一个拆。嘿嘿,最好的总该留到最后。”
“好。”宠溺的揉揉自家妹妹柔顺的发丝,丁如润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你们既然回来了,我就去帮妈妈做晚餐,去客厅玩一会儿。”
“嗯嗯。”丁如水听话地点点头,待她转身离去了嘴角的弧度下落,面上静的如一片死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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