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当一个女人站在你的面前,连扎了自己十二刀,崩的满脸都是殷虹色血液的残忍画面。
更难想象,拿着匕的李冬敏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才能连续扎向自己十二刀而无动于衷!
只有她自己知道,除了骨子里的那股刁劲作祟,她想在临死前吓倒荒人之外。她还在为一个人创造一个机会。
创造一个可以选择攻击或者逃亡的双向机会。
这个机会属于张小刀,蹲在房檐上的他距离大荒领并不远。
只是此时他目疵欲裂,看着近些天来才渐渐亲近的李冬敏留下了两行血泪,看着她终于身子一软与张安并肩的靠在了墙根上,心如刀绞!
没有任何声音,张小刀举起了右拳,右拳中中指的骨关节突出。
这个手势在打猎时代表搏命,然后王大牛没有半丝的迟疑,作为‘缠’无论面对任何猎物,都要有去送死为其他两人创造机会的觉悟。
他跳下了房檐,一连数步后双脚一错,将宽厚的臂膀留给了大荒领巴日。也用这臂膀挡住了巴日反击的一切角度。
就像这些年来的打猎生涯一般无二,王大牛依旧将‘缠’的这个角色扮演的淋漓尽致,用他的身躯为其他两人挡风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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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之前,灵隐县城内腥风血雨,灵隐县城外却风轻云淡。
风轻云淡是因为战斗的场面太过索然无味!
法义小和尚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回到灵隐县挡住更多的荒人。
而大荒人中实力仅次于领巴日的勇士巴达目的也很明确,便是拖住法义小和尚。
两人的境界差距悬殊,奈何法义小和尚不知道如何攻击,似乎思维中根本没有出手伤人的意识,这才让巴达可以拖延到如今。
巴达为了拖住法义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几乎招招都耗尽体内元气的巴达,每每出手都不留余地,也只有这样做他才能真正拖住眉清目秀的小和尚。
只是让巴达吐血的是,他拼尽了全力的出手,也只能‘拖延’,每一次法义的都会用身体的任何部位进行挡格。然后他会现,他贯注在长刀中的力气与元气全部烟消云散。
这种感觉极为难受,就像憋足了力气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而这种感受让巴达‘吐血’这二字也并不是夸张形容词,他是真的在吐血。每出一刀都在吐血。
法义小和尚细心的数着。在他被逼出灵隐县之后,巴达一共出了一百三十四刀,而百刀之后,他每一出一刀都会喷出一口鲜血。
法义小和尚看着周围雪地中满是鲜红,脸色格外郑重。
脚步一直都比法义小和尚快上半分的巴达在这时挥出了第一百三十五刀,吐出了第三十五口鲜血。
这一次鲜血不再软绵无力,或者流淌嘴角,而是变为了一道血箭在他的口中喷射而出。
血箭在半空中行进了数尺之后无力坠地,一些血肉混杂在这口血箭之中躺在雪地上格外醒目。
法义小和尚只竖起了两根手指,夹住了巴达的长刀道了句:“何苦。”
何苦?巴达仔细的品味着这两个字,仿佛嘴中又有些同伴的血肉滋味,感受着体内的翻江倒海,终于忍不住脚下一软。
“噗通!”巴达倒在了雪地之中,双目呈血色,凝视着漆黑的夜空。
小和尚法义并没有和尚的觉悟,没有道一句‘阿弥陀佛’而是直接转身冲向了县城。
不久后,他看到了犹如人间炼狱一般的灵隐县,看到了他完全来不及阻止阻止的一幕。
那破败不堪的废墟旁,李冬敏手中血红的匕掉在了血红的雪地中,跌倒在了墙根旁,却顽强的伸出了一只手。
这只手白皙的手上没有一丝血渍,紧紧的握住了胖子满是血渍的手,两人对视一笑,没有惨烈,却有一股满足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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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半柱香之前,骑着跑的比马还快的毛驴,中年男子在山坡上看到了灯火通明的灵隐县,心下不由一沉。
他在边关生活了三十年,当然知道能够穿越盛唐边关的荒人有多强,即便这次的事件是因为某个只想上位的白痴做出的白痴事,但能穿越边关的荒人也绝对不会弱,至少被逼入绝境的荒人不是灵隐县的民团可以低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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