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四郎就看到一个狼族侍卫瞟了阿措一眼,瞬间发力,一次就把左边的砖头全都搬到了右边【有种砖都要被捏碎了的蛋疼感。
休息一阵,吃完了阿措给的石榴,四郎便继续工作。见阿措因为华阳姑姑的吩咐不敢走开,可是厨间揉面的活计一时也用不上她。见她在那边变出来一个一个的大石榴,滚得满地都是,就有些头疼,打算给这小姑娘找点事做。
四郎先把新藕截成细块,在砂锅里摩擦成一个个石榴子大小的圆粒。
然后吩咐阿措:“你变些大红色的石榴花,捣出花汁,给这些藕粒一一染红。待会我要用。”
阿措得了吩咐就高高兴兴的开出一朵朵鲜红的石榴花来。
等她一颗颗染好了藕粒,四郎这边也忙完了灶间的事,就调了碗绿豆淀粉均匀的淋上去,干了后放入鸡汤里面煮,藕粒煮熟后宛如石榴子形状。
这道菜说起来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关键在于鸡汤鲜美,藕粒粉糯,卖相可人。
阿措见了这道菜,就开心的说:“和我长的好像,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四郎擦擦汗回答:“恩,就叫石榴粉。快端出去吃吧。华阳姑姑问你,就说我许你玩的。”
阿措也不知道客气,听他这么说就开心的端了碗往外跑。跑了一半又回来对他说:“刚才……就是我早上送鲜果去的那家,嗯,那家的小老板请你得了空就过去一趟。”
隔壁是家香粉铺子。开铺子的老头姓杨,本来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杨焕章,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却是个有本事有主见的。杨家能在这寸土寸金的汴京城开铺子,全赖他这个大儿子游历到北方的时候,从胡人手里换来的一种胡粉。这种胡粉比起这边的小姐夫人常用的大米粉,茉莉花粉,梨香飞白粉都要好,上妆服帖,粉饼不易散开,用后脸色雪白自然。每回一到货就被各家的小姐夫人一抢而光,连内中的贵妃娘娘也很喜欢,还给了一个“清芬洁白”的评价。因为这个胡粉,他家才能发达起来,最后开了这么一间远近闻名的香粉铺子。
因大儿子常年在外地收罗新鲜的制粉制香的法子,并且往来于胡地购买胡粉,所以两个老人特别疼爱留在身边的小儿子,杨时臣。等到小儿子长到15岁,就把店面给他看着,老两口在城外买了一幢大宅子享清福去了。
因为他和四郎是邻居,卖的东西也八竿子打不着一起,所以常常互相照应,逢年过节走一下礼,一来二去,关系便好起来了。
这时听他说要找自己,虽然奇怪,但是等店里客人较少的时候,还是打算过去看看。临走的时候,想起杨时臣很爱些精巧细致的风雅食物,以前还像自己打听过如何用花瓣入菜,就把今天给阿措做的石榴粉用个白瓷碗盛好带了过去。
四郎跨入集芳阁的大门,就见见杨时臣正坐在一个红色雕花镂空隔断后面发呆。
可能是因为家里开的香粉铺子,这杨时臣长相十分鲜妍俊美,不论是脸还是露出来的脖子,都特别的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喜欢擦脂抹粉,有些脂粉气。
不过这时代男人擦脂抹粉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所以杨时臣有此作为倒也并不十分奇怪。
然而,此时他虽然擦着粉,也能叫人看出他脸色极不好,眼睛似乎还是红肿的。
见了四郎走到他的面前,他就对四郎点点头,示意两人去后院说话。
四郎随他到了后院西厢,只见里面摆放着很多奇珍异宝,其中不少应该是禁中内造之物。杨时臣家虽然有钱,却并非家资巨富,家里更没有贵族世家的亲戚,这些东西按照常理不可能在他家里出现。
四郎正疑惑呢,就见杨时臣关好了门。然后忽然跪在了四郎面前,喊道:“四郎救我!”
四郎被他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扶他起来。
杨时臣却幽幽的问了一句:“四郎,你并不是凡人吧?”
四郎听了虽有些吃惊,但是想想两家毕竟是邻居,前段时间饕餮殿下不时搞出些大阵仗,说左邻右舍一点也没有觉察到古怪,未免太不切实际。
所以,此时听了他这话,四郎虽心中纳罕,面上还算平静得道:“扬兄快起来吧。我不过是个普通厨子,当不起你行此大礼。”
杨时臣却不信他的话,朝他扣了一个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的规则……只要你能帮我杀……”
“不论你要杀谁,都只能自己去杀。”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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