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重荣已率大军兵至河西,由于他畏惧田令孜势力,因此也不敢轻举妄动,此次出兵也就是做个样子,一来拿出气势,讨回面子,给朝廷一个警示,自己不是那么好惹的;二来,是想看看有没有其他诸侯响应,跟自己一起讨伐田令孜;因此到达河西后,王重荣也没有敢冒然前进,而是在河西安营驻扎,静观其变。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也未见有人响应,朝廷也没有向他服软,这下可将它给难住了,要是此时退兵定会被天下人耻笑,但若冒然杀进长安,又恐不是田令孜对手。就在王重荣两难之时,突然有士兵前来通报:“启禀将军,有一人自称是神策军中尉,说是有要事要来向你汇报。”王重荣迟疑了稍许,道:“神策军中尉?神策军不是田令孜的麾下吗,他找我何事,难道是替那个阉货来传信的。不管怎么样暂且看他有何话说。你去传唤他进来见我吧,不过进来之前先卸了他的兵器,然后多派几个刀斧手保护我,田令孜这个狗贼,卑鄙无耻,难保他不会使阴招。”士兵领命后边朝帐外走出。稍许,数十名威风凛凛的刀斧手一齐走了进来,站立在王重荣左右,接着静休也徒手走了进来。
静休拱手作揖行了个礼道:“神策军中尉静休参加节度使大人。”王重荣道:“你今日是来给田令孜那个阉货传话来的?你回去转告他,盐田乃是我河中官兵们的命,他要是想打盐田的主意,劝他死了这条心。”静休道:“将军多虑了,在下前来并非是给他传话的,而是要为将军送上一份大礼。”王重荣一听,有些惊讶,问道:“什么,你给我送礼?”静休道:“没错,一份将军听了一定会欣喜若狂的大礼。”王重荣道:“那你且说来,倘若我听了并不感兴趣,我身边这些刀斧手便会将你剁成肉泥。”静休道:“敢问将军,为何兵至河西后边不再前进了?”王重荣不好意思将自己的糗事说出口于是开始吱吱呜呜,静休道:“将军不说我也清楚,一来将军惧田令孜势大,不敢贸然前进;二来将军是在等,看有没有人响应你,与你一起进军长安。不知在下说的在理否?”王重荣道:“没错,算你猜对了。可是你说的大礼呢,你可别耍本将军。”静休道:“在下送这份大礼便是一路诸侯,沙陀铁骑。”王重荣大惊道:“什么,你说的是李克用?”静休道:“没错,我可以前往陇西一趟,游说李克用出兵与你联合进军长安,沙陀兵骁勇善战足可以一当十。不知这份大礼,将军是否满意?”王重荣听了顿时受宠若惊,一时没说话,思索了半天道:“你此话当真?”静休道:“不敢欺瞒将军。”王重荣道:“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万一你这是田令孜使的诡计呢。”静休道:“实不相瞒,我乃神策军都尉随驾五都之首王建将军的结义兄弟。王大哥为人正义,忠心大唐,虽然他身处田令孜麾下,但其对田令孜欺君罔上、扰乱朝纲的种种罪行一直深恶痛绝,早就想将田令孜这个狗贼除之而后快,只是一直苦苦未有机会。如今将军敢为天下人所不为,讨伐田令孜,勇气着实令我们佩服,因此我大哥才会派我来帮助将军,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定能出去田令孜。”王重荣听了,仍是半信半疑,一个人默默思考了半天,道:“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可是李克用为人刚烈,岂能是你说游说就能游说成功的?”静休道:“这点将军大可放心,去年金銮殿加封之后,朱温曾将李克用骗到其府邸,准备用火将他烧死,后来是我救了他,因此若是我去游说,他定会卖我这个面子,况且李克用对田令孜布满已有许久,这次这个顺水人情他又何乐而不为呢?”王重荣还是不敢相信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静休道:“王将军无需担忧,即便我是骗你,你也不会有任何损失不是吗,何不相信我一回,让我证明给你看。你大可派探子日夜打探沙陀兵的动向,只要李克用出兵了,就证明我没有骗你,如何?”王重荣道:“好,本将军就信你一回,倘若此事成功,我必定重谢阁下。”静休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王建将军,我也是奉命行事。”王重荣道:“那好,将来王都尉若有用得着我王重荣的地方,我一定肝脑涂地。”王建道:“那在下就代王都尉谢过将军了,告辞。”于是静休在王重荣的恭送下离开了军营,快马向陇西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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