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带着静休前往执事堂,中途路过校场,校场上上百武僧列队整齐,正在练功。嘿哈的叫喊声,响彻寰宇。行云兴奋地指着校场上的人道:“静休啊,你看,这就是我们这里的武僧,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个个武功高强。只要你以后用功练武,就能像他们那样成为一个身怀绝技的人了。”静休随意地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些丝毫没有兴趣。行云知道他是因为要和师傅离别,心中伤感,因此也没在意,接着说道:“可是别看他们个个都是彪形大汉,但是论资排辈,他们还得叫你一声小师叔呢。”静休一听,倒是好奇了,不禁问道:“他们都是大人,为什么要叫我这个小孩师叔呢?”行云道:“目前在空相寺,辈分最高的是行字辈,接着是法字辈,最后才是他们这些方字辈,现在你成为了方丈师兄的关门弟子,所以他们就该叫你一声小师叔了。。”静休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没有静字辈呢?”行云道:“你师傅虽然出身空相寺,但是后来他到了圆济寺,可以说是自立门户了,因此他收的弟子就得另取法号。你师傅是行字辈,因此你在这里应该算是法字辈。”一路上,行云边走边给静休讲解着空相寺的历史,关系,制度等,但是静休也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少许,二人来到了一座院落门前,只见门上方立着一块牌匾,上面写“执事堂”三个字。门口正有两名弟子在卸货,见行云到来,立马放下手中货物,跑上前来行礼,道:“参见太师叔。”行云道:“原来是方生,方性啊。你们师傅呢?”方生道:“我们师傅正在仓库清点物资,弟子这就去通知师傅。”说完方生便朝仓库跑去。少许,一名胖乎乎的中年和尚跟着方生急匆匆地跑了出来,见到行云,连忙行礼道:“弟子法严拜见师叔。”静休听这人法号,原来他就是平日里跟大师兄关系尚好的执事堂首座法严。行云道:“法严啊,近来可忙?”法严毕恭毕敬道:“承蒙师叔关心,近来虽俗务繁多,倒也还应付的过来。”行云道:“如此甚好,你掌管执事堂十多年了,被这诸多俗务缠身,作为一个出家人,倒是难为你了。”法严道:“师叔哪里的话,只怪法严生性愚钝,不能参悟高深佛法,只得先在这些俗务中磨练磨练。”行云道:“话虽如此,但是你照料着我空相寺数百僧人的生计,倒也是功德无量。”法严道:“师叔客气了,这是弟子应为之事。不知师叔今日前来,有何吩咐?”行云一直与其寒暄,倒把旁边的静休给忘了,随即指着他道:“对了,这个小僧人名叫静休,乃是行空师兄的徒弟,如今也被方丈师兄收为关门弟子。今日我带他前来,让你给他安排安排以后的衣食住行。”法严一听,这小和尚居然是行空和方丈的关门弟子,居然与自己平辈,于是立马凑上前来道:“原来是静休啊,我常听你师兄静缘提起你,今日终于有幸一睹庐山真面目了。哎哟,你既是行空师叔和方丈的关门弟子,那我以后得叫你一声师弟了。小师弟,师兄法严有礼了。”说着,便深深地鞠了一躬。静休早就听师兄说过,这法严为人圆滑,善于处理人事,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他这一上来就不惜自贬执事堂首座身价,叫我师弟,不仅在行云面前显示了他的心胸豁达,还好好的巴结了自己,巴结了自己就等于巴结了方丈。虽然显得有些阿谀,但是平日里师兄一直都在念他的好,加上他刚才的献媚,多少让自己心里有点美滋滋的,因此静休对这法严印象倒也不错。于是回礼道:“师兄客气了,平日里一直听静缘师兄说道你为人谦和,对我们圆济寺照顾有佳,让我对师兄崇拜已久,今后还望你对我多多指导指导。”静休这辈子就很少说过这么漂亮的客套话,今日算是把自己给肉麻死了。法严道:“师弟哪里的话,今后有什么需要尽管知会我一声。”说完转身指着身后的方生和方性道:“你们两个还不赶紧来见过你们的小师叔。”方生方性立马上前,行礼道:“方生,方性,见过小师叔。”第一次被这么多人阿谀奉承,静休一时被搞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连连微笑点头。法严笑道:“他们跟随我多年了,虽然愚钝,但倒也勤快。以后有啥活计,直接叫他二人便是。”一翻客套之后,法严便亲自将安排了静休了衣食住行。本来新来的弟子都是住在十人一间集体厢房里,但念及静休辈分以及他是方丈的关门弟子,因此法严给他单独分配了一个宽大的房间,离方丈禅房只有数步之遥。至于衣食等方面,自然是与各堂首座同一级别。静休以前只是一个圆济寺的小沙弥,经常被大师兄呵斥,如今突然变成空相寺的高辈僧人,人人尊敬,心中自然不甚别扭。处理好衣食住行后,已是下午。稍许,行云便将他带到了会客厅,说是行空将要离开,叫去与他道别。静休箭步如飞地跑到会客厅,抱着师傅痛哭了一番,虽是百般不舍,但终须一别。临走时静休问师傅何时可以回去看他,行空道:每年十月初六,我寿辰之时可回去探望。其余时间一律不得下山,否则师徒恩断义绝。静休不知师傅为何如此狠心,一年只准相见一次,平日还不允许自己下山,但见师傅如此坚决,也不敢多问,只得听从。道别后,行空便径直离去,静休一直含泪默送着,直到不见了师傅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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