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五正是家里生意最紧张的时候,那会儿公婆尚在,且都害着病,又要管生意,又要侍奉公婆,还有五个儿子要照顾,每日都忙得像陀螺。
一日,正赶上元宵节,家下人便带着几个小少爷到街上看花灯,谁知只回来四个。
带老五的小厮见五少爷丢了,自己个儿也跑了。
蔺家派人把整个泉州郡地都翻了,也没找回五少爷。
小五自此销声匿迹。
蔺太太哭了一场又一场,见寻子无望之后,只得打起精神,重新挑起家里的担子。
只是她的身体,从那时候起,也一天不如一天,一逢阴雨天,两只眼睛就灰蒙蒙的不大看得清东西。
也正因为如此,她对剩下的四个儿子,格外宽容,管教上也松懈许多,总想着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养大就好,谁知就这么把几个儿子都惯坏了。
现在的蔺太太是后悔不迭,可是想管教,已经来不及了。
儿子们都年近而立、成家生子了,性子、能力都定型了,哪里肯听她唠叨。
一想到这茬,性格如钢铁硬的蔺太太,也忍不住唉声叹气、偷偷抹泪。“太太,人各有命,五少爷虽说走丢了,不一定就在外头受苦,说不定被哪家好心人收留,现在也过着平安喜乐的日子呢?您要看开些。”
周妈妈是蔺太太的娘家陪嫁,这些年一直跟着蔺太太的,蔺府里的事务,大部分都是她帮着操持,也只有她敢劝几句。
蔺太太哽咽道,“看开?怎么看得开?你瞧瞧赵娘子的相公,乡下清苦人家的子弟,都能出落得这样临风照月、一表人才,我那几个,哪天少气我两回,我都要烧高香,家业做得再大,又能如何?”
“要不……要不咱们再寻寻五少爷?”
“当年寻了大半年都没寻到,这都二十年过去了,还怎么寻?那孩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
蔺太太伤感不已,眼泪哗哗的流。
周妈妈便道,“这年头,好心人还是多,五少爷不会有意外的,太太您宽心些!老奴记得,五少爷的左手腕子上一块鸡心形状的胎记,红艳艳的颜色,可显眼了,只要肯下功夫找,说不定老天爷开眼,就能找到呢?”
“哎,此事再说吧。”蔺太太不是不想寻,而是怕一次次寻不着的伤心,“小赵和她相公两人,暂时安排到我这边住下吧,四少奶现在心情不好,别得罪了客人。”
“嗳!老奴这就去布置房间。”
赵锦儿和秦慕修便歇在蔺太太院子里的厢房内。
她给的方子很简单,配药也很常见,之所以药效好,是每种药的配比很精妙,且熬药时的火候掌握得好。
第二天下午,蔺记药房的几个大师傅就带着药童搓出来第一批丸药。
赵锦儿检查过后,给了点改进意见,“基本有九成成功了,熬药的时候,川贝粉和枇杷叶的先后顺序不能搞错,糖浆和面粉的量也要掌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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