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伯跟我说,你们一直都在偷学yin阳之术,这么说,是真的了?”
“这……这是我师父的遗愿,我……我不敢违背……”我算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黄一仙听了,半晌没有说话,低着头,眉头紧皱,两眼直盯着案桌上的桃木剑,也不知究竟在想什么,但看他神情凝重,我心里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时,站在一旁的翟伯开口说话了:“老板,事已至此,我看不如依了他俩,教教他们,免得他们瞎学,反而误入了歧途。”
黄一仙叹了口气,说道:“唉,我又何尝不想让贱儿继承衣钵呢,只可惜他八字纯yin,做不得yin阳先生。”
“怎么做不得,当年你大师兄……”
还未等翟伯把话说完,黄一仙猛地转过头去,大声喝止道:“不要提他!他修行邪术,逆天改命,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贱儿走这条路!”
说起黄一仙的大师兄,其实也就是我的师伯,师父曾经跟我说过,他们是师兄弟三人,然而却也很少提及这位大师兄,所以,我对他的印象几乎是一片空白。今ri才听翟伯提起,却没想到黄一仙会有这么大反应,似乎两人之间有着苦海深仇一般。
翟伯见惹得黄一仙发怒,赶忙说道:“我倒不是让贱儿像他一样修行邪术,只是想说八字纯yin之人并非就做不得这一行,而且逆天改命也并不一定就得修行邪术。那风水祖师郭璞,便是八字纯yin,他借助风水布局改变了自身yin阳命理,还有那东汉张道陵张天师,也是八字纯yin,他通过修行道学,调理自身yin阳气场,同样达到了逆天改命的目的。”
听了翟伯的一番话,黄一仙沉吟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来,冲着我俩问道:“你们当真想学yin阳之术?”
我没料到黄一仙会这么问,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贱贱则赶紧点头,并用手拉扯了我一把,我这才反应过来,也赶忙跟着点了点头。
“那好!我便暂且答应你们!教你们yin阳之术。”
“真的!?”我和贱贱一听,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黄一仙瞪了我俩一眼,继续道:“你俩先别高兴得太早了,我可是有条件的,你们必须都答应了,我才会教你们。”说着,他开始念叨起来:“其一,不可因为学习yin阳之术而耽误了学习;其二,不可在人前卖弄,三年之内,不可在外面接活;其三,不可利用yin阳之术害人;其四,不可与人争勇斗狠;其五,不可……其十,要好好学习英语……”他竟然一口气说了十几条,也不知他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么多的条件来。只不过,前面几条还有些靠谱,后面则越说越离谱,居然把英语都扯了进来,我实在搞不明白,这yin阳之术与英语究竟有个毛的关系。
不过我和贱贱怕他反悔,所以也不敢驳嘴,他每说一条,不管究竟能不能做到,我俩都是立马点头应允。最后,可能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过分了,这才终于打住。
从此之后,我和贱贱便正式跟黄一仙学起了yin阳之术。那两把桃木剑他在开光之后交给了我俩,并且还当真在剑柄处系上了红绳与避邪钱。看来牛胖子他爹所说的法子的确有用。此外,他还弄来了一枚用和田墨玉雕刻而成的钟馗吊坠,让贱贱戴在脖子上。
贱贱嫌那钟馗的模样太丑,而且这年头也很少有人戴墨玉,因此他一开始死活都不肯戴,但黄一仙说,因为贱贱的八字纯yin,做法事或是去一些邪乎地方的时候,容易招来脏东西,而墨玉是极度辟邪的物件,钟馗又是鬼邪最为惧怕的神灵,戴上这块吊坠,能够防止鬼邪侵体。贱贱这才极不情愿的将吊坠戴在了脖子上。
至于师父传给我的那本《yin阳玄术》,我也拿给黄一仙看了,他似乎认得这本书,而且,这本书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因为我无意之中发现,他在独自捧着这本书的时候,竟然偷偷地抹眼泪。
不过,他并没有跟我说些什么,只是在把书还给我的时候,说书已经快被翻烂了,让我和贱贱照着抄了一本,并叮嘱我将原本收好。
接下来几年,我和贱贱一边上学,一边跟着黄一仙学习yin阳之术,倒是也学到了一些东西,但却一直没有机会练手,因为黄一仙出去做法事,一般很少带上我俩,即便带着一块去了,也只是让我俩在一旁看着。
一晃眼,三年过去了,我俩高中毕业,分别考上了省城两所不同的大学,这是我和贱贱自打一块上学以来,第一次分开,不过好在我俩所在的大学相隔并没有多远,坐公共汽车也就五、六站路,所以我俩倒也照样经常见面。
我本来想报个风水学专业,只可惜全国没有哪所大学设有这么个专业,只好退而求其次,选了湘南大学土木建筑专业,我就这样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
湘南大学的校区面积很大,走进大学校门的第一天,我拖着行李箱在校园内转悠了一大圈,才终于在一名保安的指引下,找到了土木建筑工程学院,大老远便瞧见了一条红se横幅:“98级湘南大学土木建筑工程学院新生接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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