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了一下,我试图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一下自己的筋骨,因为刺骨的严寒已经让我的手脚都像是冻僵了一样,真担心自己如果多昏迷一会儿,很有可能会直接在这个冰天雪地中冻死。这一点都不夸张,北方的严寒身处南方的人是没有办法理解的,就如同生活在北方的人无法切身的感受到南方火炉中的酷热一样。而在长白山中的严寒更加的恐怖,别说是人,就是披毛戴角的野兽,都有在长白山中冻死过的先例。尤其是在我的身上现在穿着的,还是刚刚进山时候的单衣。
可是刚刚动了一下我就感觉到了不对,怀里趴着一个毛茸茸的家伙,这个发现让我吓得一哆嗦,那个毛茸茸的大家伙就从我的怀里滚落到了地上,从他的鼻子中只是发出了哼的一声,然后并没有醒来。
是唤山?!
搞不明白刚才还和我是一副抢骨头的敌人一般的家伙,怎么会躺在我怀里睡大觉,而且我们两个相互依偎着还能够取暖,现在这家伙离开了怀抱,一股冷风直接钻进到了我的怀里,本来就已经冷的发抖的我,更加的好像坠入到了冰窖中一般。
身边的积雪并不是很厚,但是地面非常的光滑,我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试图将唤山唤醒。虽然这家伙之前对我表现的并不是十分的友好,可是在这诡异的环境中,让他和我做伴,至少不会让我感到孤单。可是在我的手还没有碰到唤山身上光滑的皮毛的时候,忽然听到在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老者低沉的声音:
“最好不要唤醒他,否则麻烦的还是你自己。”
空荡荡的空间中忽然传出来了说话声,这让我吓得一哆嗦,猛的转过身,就看到了一个老者站在距离我只有几步远的地方,在他的手中拿着一根和我手中的一模一样的索罗棍,背上还背着一个箩筐,怎么看着都是一挖参人的样子。在昏倒之前的一幕幕场景如同过电影一样的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我不由得脱口喊了出来:
“你是孙良前辈。”
老爷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轻笑了一下,然后用手指了指我手中的索罗棍,轻声的问道:
“你是一个挖参人?”
“不不不!”
我的脑袋摇的好像是一个拨浪鼓一样,现在能够纯粹的说自己是挖参人的,恐怕在我已知的人中,只有拐叔算是一个。我可不敢把这样的名头加到自己的身上。对于我这样一个没有什么大山中生活经验的人来说,称呼自己是挖参人,都是对这个职业的一种侮辱。在我心中挖参人已经被彻底的神话了,而且神话的根源就是从孙良老前辈这里开始的。
“我只是陪着一个挖参人来到山里找人的,没想到遇到了意外,才来到了参灵部落。”
“呵呵,不是挖参人的人竟然知道了参灵部落,而真正的挖参人竟然还在苦苦的寻找着这样的所在,真是有趣啊。”
老爷子微微的摇了摇头,轻声的叹息着,虽然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是我从他的笑意中感受到的却是一丝难以理解的苦涩。良久,他才重新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你手里的索罗棍是你刚才口中的那个挖参人给你做的吧。”
我连忙点了点头,这个索罗棍还真是出自拐叔之手,不过对于我来说,这玩意的纪念意义远远要比他的实际作用大得多。让我上山挖棒槌更像是开玩笑,可是如果说我曾经也和挖参人有过一段这样的经历,倒是可以给我提供很多与其他人吹牛逼的资本。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挖参人依旧是延续着这样的索罗棍。唉,真是不知道现在的挖参人都怎么样了。”
虽然老者没有明示,但是我的心中还是断定他就是孙良,正在为自己传承下来的职业没有能够发扬光大而感到扼腕叹息,我连忙和他说了说外面的情况,什么人参种植业得到了空前的发展,人参并不是一种奢侈品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中,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也都可以在日常中使用人参,还有什么自然环境遭到了很严重的破坏,所以野山参难觅,之前的挖参人纷纷转型了之类的话,试图让这个老爷子能够明白目前的形势。而且也说明了拐叔,也就是唤山的主人,就是目前我知道的唯一的一个挖参人这样的一个事实。
或许是因为身边有了其他人的存在,让我感觉到山中的严寒好像也并不是那么刺骨了。而且随着自己说的话越来越多,之前心中的那种紧张和惊恐的感觉也消退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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