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三呆了一下,答道:“个中原因,不必多说。既然都统大人不想杀在下,在下这就归队了。”
卫长风一时哭笑不得,这周老三当他在干嘛?小孩子过家家?不想杀你你就没事了,可以归队了?他脸一板,冷冷的说道:“怎么,打算今晚再来行刺?如果你再有动作,我可不会再饶你了!”
周老三的神情十分淡然,好象全不当一回事一般答道:“既然被都统大人识破,我又何必再行刺?都统大人救济我等难民,也算是个好人,都统大人放心,在下不会再行刺了。”说罢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卫长风见周老三如此无礼,心中有气,但他原本的打算就是私下里和周老三和解了,现在周老三虽然无礼,但看他的意思,好象也不打算再行刺卫长风,这和解也算达成了。耳听得士兵们已经开始前行,卫长风也实在不能再把周老三抓回来继续纠缠,只得转身出来,随队行走,但心里的疑惑却是无法解决。
此前他一直以为,周老三要杀自己的原因是对他“抢劫”兴城难民的包裹记恨,但周老三方才的话,明明的表示并不记恨,神情不似做伪,何况他接济难民的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周老三却主动提起,这根本不象是记恨的神情,那么,周老三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行刺?难道和那只耳环有关系?又有什么关系?如何与他卫长风联系上的?这些问题,卫长风越想越想不明白,却又不能再去追问周老三,否则就不是和解之意了,只能藏在心里,如有机会再去思考,或者就此永远成为疑问。
汉军一路前行,按原计划本应于将晚之时穿出树林,没想到最后数里的道路异常泥泞,虽有东胡军开出的通道,却也十分难行,四下里树叶上挂着许多水珠,地上也到处是水坑,想来山中气候变化无常,当是昨天这里降了一场雨所致。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泥泞中跋涉,待得接近树林边缘时,已是时近二更了。
白起见士卒们都已经十分疲惫,只得传下命令,就在林中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养足了精神再出林攻击,虽然在林中露宿湿气逼人,但不至于暴露军队行踪,从战术上是值得的,众士卒只得纷纷找个勉强可以睡觉的所在和衣而卧。
卫长风昨日就是半晚没睡,这一天里行军又十分劳累,直困的双眼都快睁不开了,但他生怕周老三再找自己的麻烦,只得悄悄叫了两个士卒,令他们轮班给自己站岗。那两个士卒心里虽然不高兴,却也不敢表现出现,当下拍着胸脯保证为都统大人站好岗,让都统大人美美的睡上一觉。
卫长风进了帐篷,将剑放在手边,勉强支撑了一会儿,已经无法再撑住,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月亮渐渐升起,密林中,士卒们也都纷纷打起呼噜,连警戒的哨兵也困的直点头,除了偶尔的一两声虫鸣,再也没有什么声音。
卫长风也不知睡了多久,莫名其妙的就醒了过来。他伸手去摸剑,却摸了一个空,心下暗惊,手在帐内一扫,全然没有碰到东西,这一下心惊更甚,他明明记得睡下时将剑就放在手边的,怎么会没了?这帐篷也只是让他勉强容身的大小,他这一扫之下几乎将所有空间都扫到了,却哪里有剑在?不但剑没了,连盔甲也不知所踪。
他急忙坐起,见月光皎洁的从帐外透进,显然天还没有亮,不知是不是周老三又来偷袭?问题是,如果是周老三来偷袭,为什么只拿走他的剑和盔甲,却不伤人?他探头出帐,打算看一看自己的两个卫兵是不是仍在,一看之下,他不由得叫出声来:整个营地,居然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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