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擎带林葭去了医院,医生诊断是由于过量饮酒同时食用海鲜引起的轻度过敏,给她开了一些西药和药水。
全身起红疹,林葭心里别提多怄了。坐进车里,紧挨着车窗坐,故意和陆擎隔一段距离,脸紧紧绷着,两条柳叶细眉紧拧。脸上红彤彤的,像只虾米。
看着她气鼓鼓的包子脸,陆擎有点想笑。然而现在笑出来,似乎有点不厚道了,正色,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坐过来!”
林葭不理他,还低低“哼”了一声。
“宝贝,坐过来!”
“我不想和你坐在一起!”
“生我的气了?”
林葭翻了个白眼。“你说呢?如果不是你由着那些人灌我,我至于这样?”全身好痒,好难受,难受得要命。想到这种状况还要持续一个星期,就恨不得给她一刀来个痛快。
“我说了,我是因为吃醋,嫉妒你和阮煜南!你不刺激我,我也不会那么做!”现在想来,是有那么点后悔,但他是个男人,男人在感情方面嫉妒心都很强,哪怕是自持力甚好的他,也会有脱轨的时候。
“难道就因为你不高兴,你就能为所欲为?”
他捏了捏眉心,轻轻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曲解我的话!这件事,我很抱歉!”
“你的道歉很值钱吗?是不是只要你做错事,一句道歉就够了?”身体里就跟有无数只蚂蚁在咬得,痒得厉害,林葭忍不住伸手抓了抓,却怎么也缓解不了那种难受的感觉。越痒,肚子里的火就越大。
陆擎理解她心情不好,唯有耐着性子哄着。“别斗气,先跟我回酒店,休息几天。公司那边,我会替你处理!”
“你还嫌害我不够惨?”上次被水母蛰,这次又过敏,倒霉得很。对他,她该敬而远之。
“你现在回家,你妈会担心!”见她有些动摇,陆擎继续说,“放心,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不会碰你。阮煜南那边,交给我!”
他总能洞悉她所有的忧虑,林葭的心颤了颤。一直以来,他都懂她,任何细节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在他眼里,自己似乎是透明的。其实会有一点缺乏安全感,但同时,有个人了解自己,又让她感觉温暖。
“坐过来,嗯?”语气里,多了一丝诱哄的意味。
“不要!”她低着头,撇了撇嘴,有点自卑。“我现在,很丑,不想被你看到!”
“傻丫头!”陆擎笑了。主动探身过去,将她一把揽入怀里。力道轻柔呵护,却让她挣脱不开。“任何时候,你在我眼里都是最美的。因为,你是我真心喜欢的女人!”他亲吻她的额头,郑重,温柔。喃喃的语调,宣誓着一种承诺。
与此同时,红色法拉利风驰电掣,阮煜南狂飙,按下了蓝牙。
“情况怎么样了?”
“他们中途去了一趟医院,现在在酒店!”
“医院?”眉心一蹙,“她受伤了?”
“我找医生打探过,说是轻度过敏,没什么大碍!”
阮煜南不想承认,自己微微松了口气,眉心随之再次紧蹙。“你确定他们现在都在酒店,陆擎没离开?”
“是!我一直盯得很紧!”
“好!我现在正在赶过来,你继续盯紧,一只苍蝇都别放走!”
“是!阮少!”男人挂了电话,走到房车边,点头哈腰。“陆总,您交代我说的话,我已经说了。”
“嗯!不要露出破绽!”陆擎危险地眯了眯眼,对前座的余森道:“我先回公司,你留守。阮煜南敢乱来,不用对他客气!”
“是!总裁!我知道了!”
……
阮煜南问清楚了房间号,直接杀上去,一路上其实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急于抓个正形,另一方面又害怕亲眼看到他们真的纠缠在一起。那画面,他光是想到,都觉得恐惧。但他下定决心要抓歼,忍气吞声戴绿帽子,当缩头乌龟这种事,他阮煜南做不到。一旦让他抓住,他就算赔上整个阮氏,都要和陆擎斗个你死我活。
一到门口,他用力敲门。“咣咣咣——咣咣咣——”
一声比一声急促,像在催魂。
大略过了半分钟,门开了,林葭裹着浴巾来开门。一见他,眉头就紧了,一脸抗拒。“你怎么来了?”
阮煜南无暇关注她因过敏发红发肿的脸,气势汹汹地讽刺。“怎么?我就不能来找我老婆?你那什么态度,做了亏心事?”
林葭身子好痒,没心思应付他。“不是做亏心事,只是不想见到你!你走!”
说着要关上门,被阮煜南一手抵住,强行挤了进来。“是怕被我抓住你和陆擎鬼混吧?”他双目一沉,直接冲进去,“那个混蛋在哪?出来——出来——”
林葭想拉他拉不住,只能由着他在房间横冲直撞。“你撒什么疯?这里就我一个人!”
“骗鬼吗?我的人明明看到你和陆擎一起进酒店,他没出去过!”阮煜南四处抓不着人影,低咒。“妈的!有种干这么不要脸的事,又害怕躲起来?孬种!不是个男人!我呸!”
“你派人监视我吗?”
“是又怎么样?你背着我偷人,我当然要找人跟着,没直接报警把你们两个扔进监狱就不错了!通歼,要坐牢的!”阮煜南挑着眉毛,咬牙切齿地说着。一把抓起她的手臂。“他倒是厉害,三番两次都能被他脱身!他不是很嚣张吗?有种做没种认?”
林葭被他勒得好疼,皱眉瞪他。“我们今晚一起出席饭局,他把我送回酒店就走了!”
“那为什么我的人没看到他出来?”
“如果我们真的做了什么事,你以为以陆擎的手腕,他会坐以待毙让你抓住?还让你的眼线找到证据?”
阮煜南长长地“哦”了一声,“这么说,你承认了?我知道了!这他妈就是个句局,他故意耍我是不是?上次布拉格掉包,也是他耍我!妈的!你们都不是好东西!次奥!次奥!”他越说越恼火,整个人几乎要爆炸了。
“我看你是得了妄想症!”
“我得妄想症?今晚我打电话给你,你和他干了什么?”阮煜南额头上青筋冒起,拳头紧握着,好像随时可能揍林葭一拳,气急败坏的模样,让她有些害怕。但她强忍住了,不说话,就那么任他猛力摇晃自己,在她耳边狂怒地咆哮。
“你说!你们今晚干了什么?说啊说啊!”
身体被他剧烈地摇晃,几乎要摇散架,林葭听到自己骨头传来“咯咯”的声音。就像在地狱里,肆虐,沉沦,痛苦。她不想多做解释,也无力解释,只是紧咬嘴唇。全身通红,唯有嘴唇泛着白色,满嘴苦涩的味道。
“我还是那句话,既然你已经不相信我,也无谓继续下去!你痛苦,我又何尝不是!每天猜忌、抓歼,你很累,我也很累了,我甚至觉得很荒谬!离婚,对我是一种解脱。”
阮煜南如同被人从身后猛击了一闷锤,冷冷地笑起来。“呵……你终于承认你是为了自己才想离婚,终于承认是迫不及待摆脱我,成全你和陆擎那不要脸的感情?”
“随便你怎么认为,我只想离婚!”
“我说了,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那两个字,听清楚了没有?”他继续怒吼,猛地将她推向墙壁。她的后背撞在墙上,眼前发白,全身的骨头都要被撞碎了,好疼。但她忍着疼,淡漠地望着他,眼中一丝情感都没有,“我想离婚!”
“我让你闭嘴!”阮煜南像一头愤怒的狮子,恼火地瞪着她,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五指抽紧,加重力道。“你闭嘴!”
他快要她气疯了,那种弥.天.怒意,让他几乎失控,要一手掐死她。这些年,她一直爱着他,可怜巴巴地乞求着他的爱,只是他不屑,他厌恶她。可是她现在却为了另一个男人要和他离婚,这是他决不允许的。没错,她就是他的女人,想要甩了他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都是做梦!
他能感觉她的心正离他越来越远,朝另一个男人靠近,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不再像从前那样,眼里只有他一个人,什么都乖乖听他的话。面对这种改变,他极力想要挽回,想要让一切回归正轨。可是她的心却脱了缰,不是他能够扭转的。除了冲她咆哮,折磨她,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对她充满了无力。
手指掐住了咽喉,林葭呼吸困难,本能地想推开他的手,他却一再加重力道。眼中盘旋着疯狂的怒意,像刀刃要将她凌迟,利刃要狠狠刺穿她,残忍地望着她涨红的脸。“说,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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