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林收了行装骑马离开了小镇。黄土道上没有什么积雪,天气也渐渐的没有那么冷了。只是风特别的大。眼看着道旁不知名的果树竟然隐隐有生枝发芽之意,林的心情也变好了不少。大自然就是强大,不管冬天再冻,春天一来,这些东西准能再发芽。
正感叹之时,林突然眯起了眼,树林里仔细一看,他惊叫了一声,“我嘈!”
说着话他伸手在腰带上抽出一只飞刀,运无影剑手法就扔了出去。两百米开外,正有个人在那玩儿自挂东南枝呢。眼看他脖子上套了个绳子,挂在树的高处,脚下垒起的石头一蹬,嗖!绳子断了!
叭唧一下,那人闭眼趴在了地上,起身一看断绳,他坐着哭骂起来:“贼老天哪!你还要我如何?我按祖训四处寻着家祖下落,眼看今年十八岁竟然一事无成,我心爱的人要嫁人了,我想死都死不成么?”
马蹄点地,林走到了近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少年,蓬头垢面,看不出本来面目,一身衣服尽是补丁,虽然严冬已过,但现在这个季节穿这麻布单衣确实太冷了点儿。看身量,这人高有一米八五,手脚都长,宽肩粗颈,很有些练武的天份。只可惜他一点儿内力也没有。
“小兄弟,何事想不开寻死?”林管闲事的问着,助人除恶可是他师父的交代。
“你走吧,用不着在我面前显摆。我没房,没钱,就这打扮你也看到了,连卖掉自己都不会有人买,别理我。”少年坐在地上形同将死之人,说起话来也丧气得很。
林一皱眉头,“没钱,可以去挣,你的打扮怎么了?人是衣服马是鞍,你现在开始拼,干点儿什么不能活下去?”
“现在?现在哪还来得及?人是衣服马是鞍,你说得太对了,就我这身衣服,我跟你说我是骐骥岭名门之后你信么?哈哈哈,滚!”少年癫狂地叫骂起来,伸手抓起一块石头就打向了林。
林一口气吹出,将石头吹歪到一边。脑子里却是白光一闪。他翻身下马蹲在了少年身边,仔细看了又看,却是不敢确定。这少年跟香满天的画相一点儿也不像啊。
“你,姓香?”林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料少年全身一哆嗦,两手拄在身后向后爬了几下,再盯着林的脸看了一翻这才叹气坐稳,“唉,吓死我了。以为又是武界高手来了。小哥,你别管闲事了,不瞒你说,我就姓香,而且是香家最后的后人,至我爷爷起,已经是三代单传了。而今天,香家就将世上除名,你们也别指望拿到上玄功了。如果我祖先还会上玄功,会被赶出骐骥岭么?”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还有什么能证明你是香家人的证据么?”林已经心动,但事关重大,他可不能胡乱的就信了人。尤其是他自知年少,容易上当,夏朵晴骗他就像耍孙子一样容易。
“证据?你是想看我香家男丁都有的剑脉?看吧,我从小没练过武,剑脉仍在,看完你愿意如何就如何,反正我连死都不怕了。”少年一伸手,亮出了右臂内侧。一条青筋从手腕手肘,看起来就像一把宝剑,栩栩如生。
林摇了摇头,还是不信。因为他在香满天的记录里可没见过什么剑脉。不过救人却是他的本分,他起身拿出钱袋,随手一抓,愣了一下,随即拿出一金币来。
“给你些本钱,自己干点儿什么,别再寻死了。正如你所说,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不过不要再冒充香家后人。”林最后一句很是生气,刚有的希望啊,如果能找到香家后人,总算有机会完成他的一大任务了。
“少来!利诱之事你们做得还少么?你们这些三流城邦为了我香家上玄功,苦追了我们几代人,现在又在我临死之时来羞辱我,我死也不拿!”少年很有骨气的说着,已经开始整理断掉的绳子,看样子是准备再次上吊。
林心头一震,难不成他真是香家人?正想着,少年已经又一次垒起高石,找了个粗枝,再次悬绳求死。
“慢着,如果你能证明你是香家后人,我给你上玄功,你看如何?”林心中一急,突出嘴来。
“滚!”少年很宁,上石头就又吊了起来。
林也有些生气了,走到树边,少年刚一吊起,他就伸手挥宝刀把整枝树枝都砍断了。少年再次掉在地上,还被树枝砸了一下,这才放声哭起来。
“天哪,香家后人就要这么惨么?连死都死不成么?香满天!我诅咒你!”
这名字一出口,林可就更疑上几分,香满天的名号应该已经离当世好久了,一个不到二十的少年,怎么会知道的?想到这林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他伸手取出百变面具弄了弄按在了脸上,内力法决一运,已经换了一张脸。
“娃娃,你看老夫是谁?”
少年哭着转头扫了一眼,接着,马上像见了鬼一样,按地跳起趴下就磕头,“老祖宗,您终于显灵了。自从你留信去守什么生之花,家里发生了巨变。千年家业毁于一旦,我们已经被欺负得要死了。”
听到此言,林心跳狂快,生之花!他还认得香满天的脸,这人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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