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暴怒的大喊,又惊得一个个缩回了脑袋。
此时此刻,御书房里头,凤清奕铁青着一张俊美的脸庞。
“父皇,儿臣只是……”
“跪下!”皇帝又是一声暴怒大喝,凤清奕这回明白,皇帝是真火了,只得顺着皇帝的怒火跪了下去。他身旁的一名年纪较大的太监忍不住开口道:“皇上,王爷他……”
“王春!你身为叡王府总管,不好好看顾叡王,闯出这种祸来,朕现在就能治你一个懈怠之罪!”正在气头上的皇帝根本不容旁人的辩驳。
那王春谨了谨心,立马不再多言。
“父皇,您有火就冲儿臣来,王春他一直很尽心!”凤清奕几分任性的道。
皇帝扶着桌案,踢开满地从龙案上扫下来的东西,痛心疾首地看着这个让他又喜又愁的儿子:“你要去那种地方玩闹,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居然拿无极殿督造之权,来跟一名女子打赌比试,你就不怕丢了你堂堂王爷的脸,丢了我璃水国皇家的面子!”
凤清奕出了赌场后,就有些懊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可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他不可能收回,那样更让人瞧不起。
他本就因洛云卿遭人笑柄,心里一肚子火,委屈得不得了,这会子再受他父皇的指责,更是露出绝望痛心之色来,痛极反笑:“面子……父皇,当儿臣不得不被逼着娶一个瞎子的那天起,儿臣还有脸吗?”
他痛声喊着:“儿臣这一切,难道不是败父皇所害!败皇奶奶所害?儿臣什么也没做,凭什么非得是我来娶她!儿臣今儿不过是想教训教训她,出出心里的不痛快,可谁知道会发展成这样!儿臣也不想啊,父皇——儿臣也不想啊!”
看着儿子如此痛苦神情,皇帝大骇。
怔怔的倒是大退了两步:“……。”
“父皇,如今事已成舟,您要怎么责罚儿臣,儿臣无话可说。”凤清奕颓然的跪在那里。
看着凤清奕发白的脸色,皇帝心里头忽然又生出不忍来。
“嗨。”心头大大叹了声。
“皇上……王爷自上回大婚一事大病后,又加打铁铺遇袭受伤,到今儿这身子还没好全……天阴冷寒的,跪多了……伤身。”王春见机在旁边慢慢进言道。
皇帝的怒火顿时消了一半:“还愣着做什么,扶你主子起来!”
“嗻!”王春两步跨上来,搀扶凤清奕。
“不必了!”凤清奕却倔道,“父皇,儿臣有错,理当受罚,但三日之后的约定比试,儿臣一定要去!”
“你说什么,你——”要不是看着凤清奕苍白的脸色,皇帝心里这口怒火险些又烧了起来,强行压下,气道:“你先起来再说!”
“父皇若不答应,儿臣长跪不起!”凤清奕自知丢了人,可他骄傲无比的性子,不容他再落一个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把柄在外人眼中。并且,他若不赴比试,外头的人该怎么想他,不但要说他被一个女人休了,真会说他怕了她洛云卿!
“清奕,你,你太朕失望了——!”皇帝气得一口气堵在心口,倒退两步,撞在龙案上。
“皇上,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啊……”皇帝身旁内侍太监急忙上来安抚。
凤清奕见此状,也露出焦心的表情来:“父皇……”
“这件差事,多少人眼巴巴望着,父皇极力争取才给了你,你却让朕好生失望。清奕,朕知道上回之事,朕对不住你,可朕有在弥补你,你如何不能上进些呢……。”皇帝气得说不出话来,说一句喘一口,边说边摇头。
凤清奕痛道:“对不起,父皇,儿臣没能达成您的期望。可儿臣的性子您不是不知,那一场大婚,对儿臣打击实在太大,儿臣需要时间来走出这道阴影……您就让我比了这回吧!”
“你想过没有,万一你又输给了她——”
“儿臣想过,若真输给她,那她注定是儿臣的煞星!儿臣倒霉,儿臣认了。”
那内侍宦官一边顺着皇帝的气,一边安抚道:“皇上,奴才瞧着叡王爷着实委屈,那桩婚事,生生毁了叡王多好的一人,奴才看这心结,只能让王爷自个解开,否则……这郁结于心,久了可真能成大病呀。”
皇帝的气又被满满的心疼抹去,摇头又摇头:“早知今日,当初朕就该极力反对那桩亲事,那事之后,要不是顾着母后,顾着洛家太老爷,朕早办了那洛云卿!”
叹了叹,皇帝抬抬手:“你先起来吧。”
见他父皇心有回转,凤清奕便也不再继续任性,由着王春搀扶站了起来,还佯装轻轻咳了咳,低声道:“父皇……”
“你要比,可以,朕出面,这场比试你必须得赢!”
“不行!”谁知凤清奕立马道,“这是儿臣和她之间的比试,父皇若插手,天下人岂不更要笑话于我!”
皇帝气得无可奈何:“清奕,你就是太好面子,无极殿督造大权可不是小事,你万一输了,难道真要拱手让给她一个女子不成?”
凤清奕咬咬牙,低声道:“父皇,就这一次!请您准许儿臣任性。”
见儿子铁了心要比,皇帝知道以凤清奕的性子多说无益。
皇帝心想,看来他只能暗中操纵,趁比试前狠心除掉那洛云卿。
如果除不掉,比试的时候,他也可以暗地里派人动手脚。
退一万步就算清奕真的输给了那洛云卿,督造大权落在她手里,之后他再想法子要回来就是。
想到这,皇帝也就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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