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劫匪开口,他又恶狠狠的加了句:“你要是说实话,我就送你去派出所,要是敢胡咧咧,我就打断你一扇排骨再把你送去,你自己掂量着办!”
那劫匪听得出,王有才是在威胁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就一脸惊慌的瞅了瞅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赵宏扬身上:“兄弟,别怪大哥,大哥也是没办法。”
他转头冲王有才说:“他叫赵宏扬,是帮我们打听消息的。”
赵宏扬吓得跳了起来,满脸惊慌,不住往后退,说话都结巴了:“他,他,血口喷人!”
可他没退两步,就被两个冷着脸的乘客挡住了,这下,他彻底慌了,他只是把王有才的卡藏在哪儿告诉了劫匪,这跟做劫匪的内应完全是两个概念,但这话,他能跟谁分辨?
俗话说,贼咬一口入骨三分,何况他真做了亏心事,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感觉到四周充满恨意的目光,赵宏扬惊慌的连连摆手:“我没,我真没干,他诬赖!”
但这会儿谁还会信他?
劫匪亲口承认,而且连他名字都说的一个字不差!
王有才站在人圈外,冷笑着加了把火:“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赵宏扬,劫匪坑乡亲的时候,你八成在偷着乐吧?今个要是没我,晚上你就能拿着大家的血汗钱去耍了吧?”
王有才这话,等于在火堆上浇了一桶煤油,一下就把众人的火气给点燃了。
不知是谁嚷了句:“揍他!”
众人一拥而上,顿时把赵宏扬给埋在了人堆里,就连一些婆娘,想到刚才被抢时的情景,也都咬着牙上去踢了几脚,她们可不会琢磨,她们穿的是不是高跟鞋。
众人群情激奋的档口,王有才偷着松开了劫匪的绳子,盯着他溜进林子之后,转身把装着众人东西的口袋拎在了手上,随手一翻,从里边找出了两叠百元大钞来,掖在了后腰里。
赵宏扬被抢时他注意到了,要说带现钞最多的,恐怕还是赵宏扬。
既然赵宏扬甘心情愿把钱送出去,显然就没打算拿回去,那他还有啥好客气的?
做完这些,王有才提着口袋嚷嚷:“行了,出口气得了,别弄出人命来。大家伙儿的东西还在这儿呢,赶紧过来领!”
众人这才气呼呼的收手,人群散开,赵宏扬已经快不成人形了,浑身上下全都是脚印子,脑袋上边除了泥就是血,肋骨都塌了,显然被揍得不轻。
王有才瞄了一眼旁边的杜晓娟,这才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望溪村的先来,其他村儿的报不上号的,对不住啦,去派出所领吧!”
人群一下涌了上来,跟王有才熟的,很快就把自个的东西拿了回去,嘴上自然也没少说好话,什么见义勇为、胆色过人之类的词儿,王有才几乎听了个遍。
望溪村的人都领得差不多了,却见赵宏扬居然也手脚并用的爬了过来,几次想站,都没站起来,躺地上伸手:“我……我的,钱,钱呐!”
王有才瞥了他一眼,一脸冷笑:“钱?什么钱?多少钱?”
周围的人看向他,也都不屑的冷笑。
“两万,我的两万。”赵宏扬虽然伤的不轻,可这话,却咬得格外清楚。
王有才假模假式的抖开口袋翻了翻,摇了摇头:“没有,这兜里一大堆零钱,加一块也就两万,你不会说,这里边都是你的吧?”
这时,有人注意到劫匪少了一个,立刻扯着嗓子嚷嚷:“不好了,不好了,劫匪跑啦!”
王有才瞅瞅那三个被绑成了粽子的劫匪,笑着说:“跑不了,同伙在这儿呢,报到派出所,还怕他们不招?跑多远,都能逮回来。”
说完,他看向赵宏扬,像是想起了什么:“你的钱,该不会让溜掉那个劫匪给顺走了吧?”
赵宏扬听完,再也忍不住了,一口血喷出来,死狗一样软倒在地上。
长途车又开动了,直接开进了乡里的派出所,一番询问盘查过后,赵宏扬和劫匪一起被关进了拘留所,而王有才,在一众警察的感谢和称赞下,坐着派出所的车,直接到了县里。
王有才成名了,本来他在望溪村儿也很出名,可这一回大发了,不但其他村儿也都知道了他这个孤身勇斗劫匪的副村长,连乡里头都开会商讨,要不要把王有才树成新一代村干部的模范典型,来表彰奖励。
要说乡里的奖励,王有才还真看不上眼,这年头,奖状值几个钱?还是厚厚两沓大票来的实在。
这会儿,他就坐在县里最大的宾馆,锦江宾馆的标间里,手上拿着一条碧玉镶金的手链递到了杜晓娟面前:“姐,这手链你收着,放心,要是出了篓子,有弟担着,保准不连累姐。”
杜晓娟有点走神儿,她不是没见过首饰,也有男人送过她首饰,可真正让她心动的,这还是头一次,旁人送的她甚至都不会犹豫,可王有才送的,她一时真不知是否该拒绝。
可她寻思来寻思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要,我也没干啥。”
王有才贱笑着把钱塞在她手里:“咋没干啥,那孙子是不是拉你的手了?敢拉我姐的手,这点赔偿,还算是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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