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嗫嚅道:“我跟大哥走在半路,看到有好玩的东西我就跑去玩了,大哥自已一个人去下了呗。”指了指屋底下不远处酒桌旁的无言,接道:“后来我在这看见那小子,不就跑过来跟他玩玩呗,谁知道你们两人也来了这里。”
好喝怒声喝道:“胡闹!姥姥这次叫我们来下酒令,可不是来玩的,你可得收敛着点。你现在是要回去找大哥还是跟我们一起去下酒令?”
他方才言毕,身旁那好玩忽然一声大叫:“下酒令不好玩,我可不去,我要去玩了!”身子往后便退,退得三五步,转身飞奔而去。
“你舅舅的!”“你大爷的!”好喝好赌同时破口大骂。那好玩却是不理,在两人的骂声中已是远去。
好赌指着好玩远去的方向,喃喃道:“你舅舅的!刚才若不是我发骰子留下那小子,那小子早跑了,你哪能玩耍得那般痛快,谢也不谢一声便自顾跑了,真你舅舅的没良心。”
这一说起那小子,这才想起来,那小子跟那女娃子可被自已三哥点了穴,兀自在酒桌那立定着呢。探头望了望无言跟红衣女子,问好喝道:“三哥闹够了,抽身便跑,留下那两个怎么办?”
好喝双目一翻,道:“还能怎么办?走吧!”身形一窜,已隐没在屋檐之后。
好赌嘿嘿一笑,右掌轻轻一抚左手中的黑棍,掌身离棍之时右掌已紧握成拳,蓦然一松,对着半空虚拍一掌,身形一晃,也已消失在屋顶。
好玩缠着无言耍闹了个够之后便一走了之,他倒是爽快了。只是可怜了无言,被他点了穴,周身动弹不得,胸口处那裂开的伤口一直隐隐发痛,好在之前好玩已替他封了周边穴道止住了血,倒也无甚大碍。胸口那点小疼痛倒还不甚要紧,令他更为头痛的是站在他对面的那红衣女子。
那红衣女子一被好玩放在他对面,便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小贼!本小姐这般全都是你害的,等下待本小姐穴道一解,定饶不了你。”说罢便不再开口,双目圆睁,一直怒视着无言,好似跟无言有甚杀父杀母的天大的深仇大恨一般。她眼神中满是杀气,若此杀气能隔空从眼中飞出的话,无言怕已被她千刀万剐砍成无数肉块了。
无言被她盯得浑身不舒服,奈何动又动不得,说又说不得,只得一脸苦笑,无奈以对,心下暗自嘀咕:“你个死婆娘,若不是你不讲理,哪有这么多事。说不定我早已到赵家庄矣,我不找你算帐算便宜你了,你倒还要来找我算帐,还有天理?”心中暗骂着这婆娘,一边凝神细听屋顶上几人的动静。耳听得几人打架、对话之声不绝,不久后忽然统统消失,心中猜想几人定是走了,心下暗自盘算着解穴脱身之策。
忽听得咻咻咻三声轻响,三点小白点从屋顶上斜射而下,其中一点打到自己胸口上。伴随着啪地一声轻响,无言只觉身子一松,身上被封的穴道已然解开,这三点小白点自是那好赌所发的骰子了。无言暗呼一声:“好!”紧接着脑中所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抢!”
没错!正是抢!无言之前早便在苦苦思索如何解穴,解穴之后该当如何脱身?心中早便做了好坏的打算,也思量了好些法子。这当中最好一点自然便是那三十六策走为上策,不与这女子纠缠。但你不理她,她却偏要来缠你,该当如何是好?自然是出手制住她,令她不能缠之了。
此时忽有三点白点袭来,一点白点助他解开了穴道,但他欣喜之余,也无暇去看那小白点是什么,想到的便是他所封穴道既解,那女子所封穴道怕也被另外的小白点所解。他想要制住那红衣女子,难不成那红衣女子不想制住他?
当此时刻,自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必遭秧。所以要抢!抢先一步,占尽先机!于是他早先心中所思,脑中所想的招式,登即应手而出。只见他第一个反应便是右手一晃,迅速往身侧插在酒桌上的金风剑抓去,握住剑柄一拔而起,向前连跨两步,一招‘准喉’顺手使出,金风剑轻提,剑尖便要直点那红衣少女喉头。
这一招是准剑派剑法当中一招杀招,一剑直刺敌人咽喉,既准又狠,力求一剑毙敌。当然,无言与这女子无甚大仇,自不可能杀了这女子,只想以这招一招制住红衣少女要害。
他动作十分熟练,这一招他从出掌、握柄、拔剑、提剑这几下兔起鹘落,一气呵成。不过他虽快,那红衣女子却更快,无言手中金风剑才提起,那红衣少女身形斜晃向前,食指中指齐并而出,已是戳中了无言手腕。
无言手腕吃痛,掌心一松,手中金风剑脱手而落,叮呤一声便落到了地上,那剑尖正好落到先前被那碎杯块割破脑袋的汉子所流的鲜血上面。本来之前无言割马尾之时,剑上已是染满了血,不过早已流干,现下又重新掉到血泊中,剑尖又染上了鲜血。
红衣少女一招得手,紧跟着第二招应手而出,一掌便拍向无言胸口。无言右手缩了回来,左肘高抬,将红衣少女这一掌格挡开来,便欲开口说话,谁料话至喉头,竟生生发不得声,这才想起自已的哑穴尚被封着,可还未解开。左掌食指中指往回便点自已,解开哑穴,扯开嗓门大叫道:“吃我一招色魔抓胸手!”右掌忍着刚被戳中还余留的阵痛,便向红衣少女胸前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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