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门已经有点拥挤了,五百博浪士根本就不可能安顿下来,到现在还是住在客栈。
张绣,这是个在评书三国演义中早期出现的人物,据说非常勇猛,和贾诩联手数次打得曹操丢盔卸甲,狼狈而逃。不过在他归降曹操之后,似乎就变得不再彰显。
但不管怎么说,这可绝对是是个人才。
此时的张绣,还远没有历史上的那个张绣成熟和勇猛。
如今才只有十八岁,对董俷极为敬佩。这个人,已经落入毂中,董俷自然不会让他逃走。
看起来,好像还要购买宅子啊……
雒阳城内,显然已经不太可能再买到这么大的宅院,董俷轻轻的敲着脑袋。唐周和马嵩不在身边,好像很多事情都变得很麻烦。这两人才能倒不是很彰显,不过有他们在,烦人的琐事就变得非常轻松。正是人各其能,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擅长的领域。
“大哥,马上派人往临洮去,要马嵩、唐周尽快启程。对了,嫂子他们也应该是一起过来吧……”
典韦点头,“马嵩是这么说的。”
果然,那如此一来,马嵩他们肯定还会带人过来,那大宅门就更不够地方了。
“让马嵩唐周先行动身,这边少了他们,还真不行……张绣哥哥,这些日子就拜托你先代为照看博浪士吧。好在客栈距离此地也不算太远,等马嵩他们过来了,就尽快的安排,委屈哥哥了!”
“主公这是什么话,此乃绣的本份!”
董俷对张绣很尊敬,让张绣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早就听说过巨魔儿的声名,原以为是个很狂妄的人物,可见了面才知道,董俷其实很好相处。
把一应琐事安排妥当,沙摩柯突然说:“对了,那天二嫂她们在街上遇到危险,多亏了有两位好汉出手相救,还受了伤。如今就住在咱们这里,哥哥要不要去见他们。”
董俷点点头,“理应过去拜会!”
正说着,有巨魔士前来禀报,“主公,外面有一老者,自称王越,求见于主公。”
王越?
董俷感到愕然。
那天在英雄楼被王越所败后,王越曾说过要来拜会。
但当时董俷没有在意,这件事后来也就被他抛在了脑后。没想到,他还真的来了?
沙摩柯问道:“王越是谁?”
董铁开口:“回三爷的话,王越就是那天在英雄楼阻拦主人报仇的人,剑术高绝。”
“什么?那老东西居然敢找上门来了……若不是大哥和二哥阻拦,我早就带人去砸了他的酒楼。带我过去,好生教训他才是。”
董俷大声道:“三弟,不要冲动,坐下来!”
他沉思片刻之后,长身而起,“大哥,我们一起去迎他一下。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个前辈,不管他今日前来是什么目的,你我都不能失了礼数,三弟就别去了。”
沙摩柯黑着脸说:“那怎么可以,哥哥们都去了,我也去!”
典韦笑道:“沙沙,你要去也可以,但是不许无礼。先礼后兵,咱们要站住道理。”
“我知道!”
三兄弟当下走出了议事大厅,身后呼啦啦跟了好多人。
大宅门仪门开启,巨魔士雄立两旁。街上的人看到这状况,呼啦一声就散开了。
“恶汉出门了,快跑啊……”
咋咋呼呼的声音此起彼伏,董俷心道:看起来,我如今在雒阳还真是恶名远扬啊。
走出仪门,就看见王越依旧如那天在英雄楼相见时的打扮,一袭洗的有些发黄的青衫,犹如古松般挺直而立。
说实话,王越今日是有求于董俷而来。
却没想到,董俷竟然大开仪门,亲自相应。
这仪门,可不是说开就开的,那是一户人家的脸面。有仪门的人家,非富则贵,地位若是不够彰显,根本没有资格从仪门进去,更别说人家开仪门出来迎接了。
一时间,心中有种感动。
漂泊半生,从一介江湖游侠,而成为今日皇子的剑术老师,听上去很荣耀,可王越还是非常遗憾。他出身贫贱,幼年时曾立志要为官,光耀门楣,却遇到无数挫折。
江湖上的人说他是个官迷儿,看不起他。
殊不知,那只是一个人幼年的志愿,何来官迷的说法。
可想要当官,就要有门路。那些世族门阀,何曾把一个游侠看在眼中?用的时候召之即来,不用的时候挥之即去。每次登门拜访,也大都是从角门进入,哪里走过仪门?
若年轻十岁,王越绝对会拜入董俷门中,求一官职。
可现在,王越当了皇子的剑术老师,屡次遭受挫折,那求官的心也已经变得淡了。
但这并不能妨碍王越对董俷的感激。
上前几步,拱手道:“草民王越,见过北宫校尉大人!”
消息传的还挺快啊……
董俷先是一怔,旋即笑得,“王先生,咱们不论这个。我等武人,讲的是真刀实枪,你功夫比我好,我很敬佩。有道是达者为先,你在我眼中,就是我的前辈。”
心里暖洋洋的,漂泊半生,王越从未有过如斯的感动。
鼻子一算,险些流下泪来。
谁说这北宫校尉凶神恶煞,其实,人真的很不错。
董俷却不知道,他这番话触动了王越的心弦。扶着王越的胳膊,“前辈,咱们进去说话。”
“大人请!”
“不,前辈先请……”
“还是大人先请……”
这二人一番客套,惹恼了旁边的沙摩柯,上一步抓住了王越的胳膊,“老头,我二哥说了要你先进去,你就进去,不要废话……听说你很厉害,等一会儿你三爷要好生的和你讨教一下。快点进去,快点进去……否则三爷可就要生气了,哇呀呀!”
“沙沙,不得无礼!”
董俷感到有些尴尬,笑道:“前辈,我家三弟就是这脾气,您可千万不要见怪。”
“三爷乃性情中人,王越怎会生气?”
二人客套完毕,一起走进了仪门之中。
待分宾主落座之后,董俷这才开口道:“前辈,不知道您今日前来拜访,有何指教?”
王越起身拱手道:“今日前来拜访,草民实为向大人要一人。”
“要人?”
厅上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这王越究竟是唱的那一出戏。
王越正色道:“王某漂泊半生,如今寄情于剑道之上,对许多事情也已经看的开了。但心里始终有一个牵挂,那就是王某毕生所学,至今还没有找到一个能继承的人。”
董俷奇道:“听闻那史阿不是前辈的弟子吗?”
王越说:“史阿虽学了我的剑术,但不足以继承我的本领。史阿在拜我为师之前,已经学了十余年的剑法,其对剑道的理解,和我南辕北辙。故而他虽学会了我的剑,但是却没有能理解我的道……所以,我一直苦苦寻觅,想找一人继承我的道。”
董俷等人相视一眼,然后说:“但不知,前辈看中了我们中的哪一个?”
“他!”
王越抬手一指,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都愣住了。
董俷扭头,看看站在自己身后的董铁,“前辈,您是说小铁,能继承您的剑道。”
“正是!”
王越回答的斩钉截铁,而董铁却显得是一脸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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