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李伟年如此伤感,丁二苗和万书高也不好再催,由着他慢慢说。
“根据原先的安排,渗透组和狙击组先一步动身,向指定位置潜行。强攻组找准机会,快速行动,策应组随机策应。我作为第一狙击手,最先到达指定位置。只等着各小组全部到位以后,就立刻行动。
但是渗透组却出了问题……
当时是秋天,半夜,渗透组在接近村庄两百米的时候,一个警局的干警,踩断了一根枯枝,发出咔吧一声响,引起了村庄里猎犬的惊觉。随后,村东头的岗楼窗户打开,一个马仔大声喝道:‘是谁?’
其实对方没有发现我们,只是试探性的咋呼。
那两个干警却以为被发现了,拔枪就打,结果彻底打乱了我们安排。
要知道,当时我们队长跟警局局长都谈好了,功劳我们不要,只要警局的干警绝对服从我们的命令。结果那两个自以为是的警界精英率先开枪,招来对方的强烈反击。
最要命的是,除了我们狙击组之外,强攻组和策应组,都还没有达到指定地点。
情况紧急,强攻组和策应组,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冲。我当机立断,一枪打掉了村东头岗楼上的火力点,掩护弟兄们强攻。
但是对方很强悍,一边反击,一边向我把守的东南方撤退。
我连开五枪,枪枪命中一个目标。最后的一个大毒枭,在已经渡河而过的时候,我一颗子弹飞到了境外,将他一枪毙命。
那一战,我至少打死了五六个人。而警局派出的四个精英,三死一伤。我们的弟兄,也有一个不幸身亡……”
李伟年的叙述很沉稳平淡,但是一副子弹横飞,血火交织的峥嵘画面,却清晰地展现在丁二苗和万书高的脑海中。
万书高听的入迷,叹息道:“可惜了你的那个弟兄,都是那该死的警局局长和那几个废物精英。”
李伟年的眼角有淡淡的泪痕,他擦了一下鼻子,接着说道:“收队以后,我们围住了警局局长的警车。我们队长用枪托砸碎了警车的四面玻璃,把那个局长拖了出来,用枪抵在他的脑门上,要他陪我们弟兄的命。”
“你们杀了局长?”万书高吃惊地问。
“当然没有……,要杀他,就在车上给他一枪了,唉。”李伟年叹气:
“当时情况很乱,干警,武警,特种兵,都炸了锅。我们部队领导也在,拼死拉住了我们队长。但是我们最终也没放过那局长,荷枪实弹,逼着他在我们战友遗体前磕头。然后他站起来的时候,又被我们队长一拳打断了鼻梁骨……”
果然当兵的都是血性汉子,尤其是这些千锤百炼的特种兵。丁二苗微微点头,心里对李伟年的那个队长,隐隐有些敬佩。
联想起前几天,抓捕钟浩然以后,陈局长跟李伟年说,要安排他进警局,却被李伟年一语谢绝的事。丁二苗觉得,李伟年刚才的故事,可信。他一定是因为那次兄弟牺牲的事,在心底对警局干警有排斥。
“就算你第一次杀了六个人,可是也还没到十几个啊。后来又干了什么?”万书高问。
“后来……”李伟年想了想,道:“后来时隔半年,又执行了一次任务,是针对一起有组织的跨国绑架案。我们队长吸取了上次教训,命令我们格杀勿论,先下手为强。所以,我又打死了三四个吧。”
丁二苗摸着下巴,沉吟着说道:“绿珠让你说这些杀人的事,目的是什么?显示你枪法好,下手狠,很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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