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幕:建安二十二年正月,曹魏征吴。
曹操即立太子,治兵完毕,再次兴师伐吴,率军进入居巢。
征途漫漫,朔风劲吹,寒雨透甲,春寒料峭。曹操下令三军,向濡须口发动进攻。
孙权以吕蒙为都督,据守濡须坞,扼控濡水与长江交汇处,置强弩万张,以拒曹军。
天气恶劣,风雨交加。两军立于泥水之中,衣甲尽湿,苦不堪言,交互进攻,互有胜负。二月天气转好,曹操令前军进屯郝溪,大举而进。
因彼时张辽、臧霸未至,曹仁屯樊城,夏侯渊、张郃等守汉中,眼前并无上将,便命汉中降将杨白为先锋。
杨白虽为汉中名将,但不习水战,又不知地形,初领重任,手足无措,举止失当。恃勇而至,立足未稳,不及安营扎寨,便听濡须坞内一声炮响,遍地兵马杀来。
东吴三军都督吕蒙一马当先,亲自率兵出战。杨白挺刀出迎,被吕蒙一刀削下半个脑袋,死尸倒栽于马下。吴军齐上,一场激战,曹兵大溃,败退逃回大营。
曹操闻报,亲引大军赶到,复以泰山降将孙观为先锋大将,再对濡须口发起猛攻。
字幕:孙观,字仲台,兖州泰山人,匪号孙婴子。
镜头闪回,叙述孙观来历。
孙观早年与臧霸结伴,跟从徐州刺史陶谦讨伐黄巾,因功官拜骑都尉。
陶谦死后,将徐州让与刘备,孙观便为刘备部将。后因见吕布引兵袭夺徐州,孙观不耻吕布为人,不肯奉其为主,即与臧霸、吴敦、尹礼、昌豨等结交联合,屯军自守。
吕布与曹操交战之时,孙观因曹操当年屠杀徐州百姓,便随臧霸支援吕布以抗曹操。
其后吕布被曹操所灭,臧霸归降,再招降孙观等众,归于曹操部下。
孙观自追随曹操以来,与臧霸一起四出征伐,每战必一马当先,冲锋陷阵。因平定青州、徐州贼寇,计其功劳,仅次于臧霸,获封吕都亭侯。兄孙康亦讨贼有功,获封列侯。
河北之战时,孙观引军与曹操会师南皮,拜为偏将军,迁任青州刺史。
闪回结束。此次大战濡须,孙观随征,遂继杨白之任,统领前军,攻打濡须。吕蒙见曹军复至,便与濡须都督蒋钦联手抗敌,毫不示弱,率军奋力抵挡。从早至午,曹军蜂拥而至,不断增兵。吕蒙等虽勇,但寡不敌众,堪堪势危。
正这此时,只见江面上号鼓连天,一支军马泊舟上岸杀来。吕蒙观之,原来是周泰率军而至。吴军大振,返身杀回,战阵复合。
曹将孙观见状,亲登高阜,援鼓而击,指挥曹军再进。
吴军虽得周泰一支生力军到,毕竟还是兵少,稍刻又显不支。正在此时,又一军从濡须城中杀出,为首二将,乃中郎将徐盛、偏将军朱然,各率一千军前来参战。
徐盛冲锋在前,抬头见高阜处有一曹将擂鼓呼战,引弓搭箭,发矢射去。只听弓弦响处,已射中孙观右肋,大叫一声跌下高台。幸被部下接住,不至于死,抢救而去。
孙观带箭推开部将,勉强上马,挥动令旗,命令中军缓缓退回,两翼张弓搭箭侧应。
吴军见对方兵多,兼且阵形不乱,由此不敢追击,遂引得胜之军,返回坞中。
吕蒙因大胜魏王,凯旋濡须坞中,亲设酒宴,与诸将贺功。酒席宴间,蒋钦向徐盛屡屡敬酒,在群僚面前盛赞其勇:我军以寡敌众,屡次履险。若非徐公一箭定乾坤,将曹将射下高台,曹军必不能退;若待曹操亲引其后军来时,我必危矣。
徐盛明知蒋钦与自己向来不和,见其如此,不由大为惊异。待见蒋钦称赞发乎热诚,这才放心,说道:某前曾擅自处死将军部属,将军不计前嫌,高风雅量,在下不及。
蒋钦笑道:将军禀公执法,何罪之有倘蒙不弃,愿为挚友。
吕蒙大喜,分别向二将献酒致敬。当时满座同欢,合力同心。
再说孙观带伤引军退回,途遇曹操亲引大军而至。
曹操闻报孙观擂鼓催战受伤,亲至其帐,善言慰劳:将军受此重创,犹为勇猛,真壮士也,堪与许仲康相比。但公身为大将,为国家梁柱,不宜更应惜身自重乎
孙观伤重,当晚死于营中。曹操甚为惋惜,即令其子孙毓袭其爵,领青州刺史。
次日,曹操亲引大军来战。吕蒙、蒋钦、周泰等人奋勇抵抗,渐渐力不能支。
孙权见不能胜,遂遣都尉徐详为使,前往曹操营中请降。
曹操虽然已占上风,因见长江天险难克,己方又接连阵亡两个先锋大将,遂同意其降。于是引军北还,留夏侯惇、曹仁、张辽等将分别屯驻江北,以防吴兵。此战以魏国险胜罢兵,两家各自回军,重新派将布防。
曹操命温恢为扬州刺史,蒋济为扬州别驾,臧霸为扬威将军,与夏侯惇、曹仁、张辽同守长江以北沿岸要津。孙权命吕蒙为左护军、虎威将军,周泰为平虏将军,接替蒋钦任濡须督,率朱然、徐盛诸将,镇守濡须口。
朱然因周泰出身寒门,见其位在己上,表示不服。
孙权得知,大会诸将,盛排筵宴。酒酣耳热之余,命周泰当众解衣,见其遍体伤痕,皆如刀割,有几处至于深可见骨。孙权手指其创痕,问以伤由,周泰辄记昔日战斗,何时何处与何人争战受伤,一一对答。诸将听之,无不动容。
朱然由此大为惭愧,举酒向周泰陪罪,自此诚心悦服,愿奉其为主将。
孙权见朱然自认己过,即令周泰穿好衣服,把臂动情流涕道:幼平,卿为孤兄弟,战如熊虎,不惜躯命,被创数十,肤如刻画。孤何不待卿以骨肉,委卿以兵马之重乎
停酒罢宴,使周泰乘己座驾銮车,兵马夹道相从,鼓角而出,绕营游行,以示恩宠。
于是朱然、徐盛等乃服周泰,亲如兄弟。孙权见此,自引兵还于建业。
回建业后未及旬月,忽然接到哀报,说大都督鲁肃病逝于陆口。孙权号啕大哭,叹道:孤大业未成,老天奈何又折我股肱!
亲为举办丧事,参加葬礼。
西蜀军师中郎将诸葛亮闻之,也大为痛悼,并在成都为鲁肃举哀致祭。
关羽在荆州听闻噩耗,也为隔江遥祭。
画外音:关羽一直看不起吴人,每欲吞并东吴,皆为敬惮鲁肃一人而已。自鲁肃一死,继任大都督吕蒙又恨极关公狂傲,两家交恶便不可免。后失荆州,在此时已埋下伏笔。
镜头转换,建业吴宫。
孙权念念不忘鲁肃所立奇功,时或啼哭,常在朝会时向群臣提及,悲不能已。
鲁肃即卒,三军不能一日无帅,孙权即以从事中郎彭城严畯为东吴大都督,以代鲁肃,使督兵万人出镇陆口。
众人闻听此令大为惊奇,严畯亲友故旧皆代为欣喜,至府道贺。
严畯却大惊不已,急请入宫,上殿固辞:臣乃一介朴素书生,从来不谙军事,焉敢受主公托以三军之重若一但战败,则万死不足赎也。发言恳恻,以至流涕。孙权细思其言有理,于是乃罢拜将之议,遂更改诏命:以左护军虎威将军吕蒙兼领汉昌太守,以代鲁肃三军大都督之职。
众臣大赞严畯,说其极有自知之明,能以大权相让吕蒙,着实难得。
孙权不直接任命吕蒙为三军都督真相:因深知吕蒙嫉恨关羽,怕其一旦掌握兵权,必将公报私仇,轻启战端,破坏孙刘联盟。至若初令严畯掌兵,亦是因其与周瑜、鲁肃相同,皆有大局远略,力主联合刘备,以共抗曹魏。只因严畯固辞,这才不得不换作吕蒙,继任大都督之职。只这一个失策,便决定此后孙刘必然失合,以致举国相攻,两败俱伤。
吕蒙拜帅未久,孙权忽又接报:大将凌统伤重不治,死于军营之中。
孙权闻报,大叫一声,哭倒在座。
镜头闪回,叙述凌统之死。
前番合肥大战,凌统力救孙权出围,直到主公脱险,自己身负重伤,弃马披甲而回。
孙权既惊又喜,泪流不止。凌统死而复醒,因见亲随三百人全部战死,痛不欲生。
孙权亲为拭泪道:公绩,死者死矣。只要有卿命在,还恐无兵乎
亲手为其脱下铠甲,更换衣服;又使人求得赖氏良药,敷于伤口,凌统才得不死。但伤毒留于体内,并未肃清。
凌统外伤初愈,便即上书请战:交州山岭中民多壮悍,不服王化。臣生于吴郡,颇谙彼山民风俗,深知可以恩威利诱,愿请兵往征,使其归顺主公。
孙权闻而大悦,迁升凌统为偏将军,所统兵士数目,较之以前增加一倍。即让其领本部兵东征,并令所属府郡:凡凌统所需军资,皆可先供给使用,然后上奏。
凌统领命,就此引兵东出。因其素来爱护士兵,沿途又召到精兵万人。每经府县或入公署之门,见本郡官员时必手持笏版恭敬尽礼;若遇亲旧老友,则情感更厚。
交州之民闻凌统引兵到来,大举出山归顺,愿为吴国之民。
凌统积劳成疾,又兼旧伤复发,班师还兵之时病死营中,年仅二十九岁。
闪回结束,建业吴宫。
孙权闻报昏厥,被内侍扶于床榻。复又以手拍床起身,悲哀不能自止,数日不食,一闻凌统之名则流涕不止,即命博士张承为凌统作诔,铭记于碑。凌统生有二子,长名凌烈,次为凌封,都才几岁,尚未成人。
孙权收养二人在宫,爱如己子。每遇客人进宫,则唤过二子来说:此孤之虎子也。
至二子**岁时,又命宿儒葛光教其念书,每十日则学骑马射箭。因追念凌统功勋,封凌烈为亭侯,令率领其父凌统部曲。后凌烈有罪免官,改由凌封袭爵领兵。
东吴经累次大战之后,大将相继凋零。孙权日以为忧,心思良将。
定威校尉陆逊上书:今社稷纷乱,天下英雄各据一方,相持争雄,豺狼之敌窥我卧榻之侧。山越之寇怀有旧怨,依山据险为乱。丹阳四郡费栈等,煽动山越起事,充当曹军内应。内乱不平,难图远敌,臣请发兵征讨山越,择其精壮充军,为我所用,诚请裁之。
孙权览奏,深以为然,即令授给陆逊棨戟,都督会稽、鄱阳、丹阳三郡,进兵征讨。
字幕:陆逊,本名陆议,字伯言,吴郡吴县人,建安八年入孙权幕府,历任军职。
两军相遇,费栈人多势众,陆逊兵少,众寡悬殊。陆逊遂用疑兵之计,令于林间多插旌旗牙幢,又分布鼓角于四野,派人潜入山谷,于夜间到处吹号击鼓。
山越之民不懂兵法,四处逃窜。费栈约束不住,反与自家兵马相互冲撞,混拥成团。
陆逊趁机以精骑突出冲阵,敌兵大溃,阵斩费栈,降其部众。陆逊即勒令各山越族居民,迁徙到平原之地,编入户籍,种田纳赋,皆为吴主治下良民。
又从中挑选强壮者从军,得精兵数万人。
会稽太守淳于式上表,奏告陆逊违法征民,自己所辖百姓受其扰乱,孙权置之不问。
陆逊得胜班师回军,叙述诸将及众官之功,并称淳于式应予褒奖。
孙权问道:淳于式上书告你,卿何故却推其赏
陆逊答道:淳于式为休养百姓,故控告臣罪,乃是为公。若臣再诋毁其以混淆圣听,则是为私,此风绝不可长也。
孙权赞道:此乃长者之风,常人不能也。
便视陆逊为不世良将,由此渐渐重用,便有令其接任吕蒙大都督职位之意。
镜头转换,按下东吴,复说曹魏。曹操回军邺城,冬十月,魏王宫建成,即差人往各处收取奇花异果,栽植后苑。
使者到吴地见孙权,传魏王令旨,命往温州取柑子。
孙权因前番请降,尊让魏王,便令人选大柑四十余担,使人星夜送往邺郡。行至中途,挑担役夫疲困,歇于山脚。
见一道长头戴白藤冠,身穿青袍,与脚夫言道:你等挑担劳苦,贫道替你挑一程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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