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生莲,荷下青鱼。也只有催动爆发气血,御使出还不算完全成熟的这套步法,才能差不多跟上她的速度。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响起。
眉清目秀、虎背熊腰的长渊满脸笑容,抚掌赞叹,“一段时间不见,悠悠师妹的实力又有提升,当真是可喜可贺。”
“我不是白悠悠那个废物,再喊错的话,你是不是也想被那些热汤灌满嘴巴?”
“还有,你拿来的东西我不需要,直接带回去就行。”
她丢下两句话,转身朝屋内走去。
长渊笑容一滞,“这是老师亲口交代,要送到白师妹手中的东西。”
“姓金的是你老师,又不是我的老师,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小姐,你确定要如此么?”
长渊垂下目光,眸中怒意一闪而逝。
她在门前停下脚步,忽然笑了起来,“行吧,长者赐,不敢辞,你把东西给我就是。”
刚刚拿到手上的兽皮袋,下一刻却又被她随手丢给了谭磐。
“东西,我现在送给你了。”
说完后,她扭头就走。
嘭的一声关上了屋门。
毫不在乎外面那具无头的尸体。
还有一颗头颅,正在锅中沉沉浮浮。
更没有去管面色涨得通红的长渊。
就像是刚才发生的一切,完全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谭磐怔怔拎着袋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过了片刻,他看向长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白小姐突然丢来,在下也只好先行接住,不然袋子掉到地上,摔坏了里面的东西,就成了我的过失。”
他一边说着,来到长渊近前,准备将东西原物归还。
嘭的一声闷响。
谭磐捂住手臂踉跄后退,面上闪过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兽皮袋子四分五裂,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滚落一地。
“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敢接我送出去的袋子?”
长渊冷哼一声,大步朝着院外走去。
“滚开!”
他伸手去拨另外一边的卫韬。
嘭!
两只手臂在半空中相碰,爆出一声闷响。
“恩?”
随手一拨竟然没能推动,长渊眉头皱起,陡然提膝,一脚踢出。
唰!
这一次发力处空空荡荡,身侧却是不见了刚才那道身影。
他停下脚步,缓缓转头,目光落在已在数步外的卫韬身上。
“竟然能躲开我的一脚。”长渊眼角嘴角微微抽搐,挑起一丝冰冷的笑容。
他一把扯开衣领,露出脖子上挂着的奇形项链。
然后活动一下脖颈,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这是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卫韬目光陡然一凝。
却并不是因为长渊的杀机和怒意。
而是因为他脖子上挂的那只项链。
粗看上去,项链就是几片龟甲连在了一起。
颜色灰扑扑的,和珠光宝气一点儿都不沾边儿。
但就是这坨垃圾一样的东西,完全吸引了他的目光。
卫韬暗暗舔一下嘴唇,终究是按捺住心思,又向后退出几步,避开了长渊越来越盛的锋芒。
就在此时,极度压抑扭曲的女子声音从屋内响起。
“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所以送完东西,抓紧给我滚!”
“三个呼吸之内,你还不离开这座院子,就给我永远留下来吧!”
“还有你们几个红线门的,这两天都离这座院子远一些,谁都不要来烦我。”
她的声音听上去尖锐而又疯狂,仿佛下一刻便会控制不住情绪。
长渊面色再变,表情扭曲。
他张了张嘴,终究是不敢多说什么。
一个闪身便出了院子,消失在茫茫夜幕深处。
沿着土路疾行,直到数里之外,长渊才缓缓降下速度。
“姓宫的老女人马上就要闭死关,我倒是想要知道,在失去最大的靠山之后,你这个疯女人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猖狂!”
他回望着白柳庄所在的方向,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到了那个时候,一定要你跪在我的脚下,日日承受鞭挞,夜夜哀嚎不止……”
“还有刚才那几个家伙,回头只需要告诉隆昇,就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忽然间,长渊蓦地闭口不言,目光冷厉看向不远处的黑暗。
“什么人,给我出来!”
“你的警惕性不错,感知也很敏锐,让我藏起来准备偷袭的打算落了空。”
一个黑衣蒙面的身影从树后缓缓走出。
“竟然是你,没想到你还敢追出来,站到我的面前。”
“你这是嫌自己命长,多活一会儿不好么?”
长渊眯起眼睛,隐去眸子里闪过的森寒杀意。
黑衣蒙面的身影在数步外停住,有些感慨道,“量小短寿、气大伤身,所以兄台还是要注意一下,别总是发那么大脾气。
其实我追过来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只是想询问一下,你这登峰造极的缩阳入腹神功,究竟是从何处学来。”
“缩阳入腹,神功?”长渊将刚刚抬起的脚又收回来,面上闪过一丝疑惑。
“是啊,在那个女人面前,你被吓得软软趴趴,连句硬话都不敢多说。
结果还没跑出十里地,你就又支棱得像个锤子,这不是缩阳入腹神功,又是什么?”
“你找死!”
长渊勃然大怒,五指张开,当头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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