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突然就不言语了。
他这是有事儿瞒着自己呢!
驸马为瓦那细作,在大雍潜伏二十几年,其中牵扯的人和事一定不少。单说自己在暗格中找到的那些证据,上面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证实着驸马和庆安王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换句话说,庆安王没准儿一早就知道了驸马的真实身份,可是他不但没有揭露他,反而暗箱操作起来,利用了驸马与瓦那的关系,从中受益!
这事不小,皇上如果想要以此办了庆安王,可以说是出师有名,轻而易举。老话说“兵贵神速”呢,如果皇上真想废了庆安王,就该连夜抄家拿人,然后下狱,不日开审。
迟则生变,这么浅显的道理谁都明白。
可是一夜过去了,却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
只怕不是皇上念及叔侄情分,而是他有所顾忌,却不敢轻易出手。
看业庆安王是块难啃的骨头。
如果她是座上那位,恐怕一方面要查驸马一案,一方面又要安抚庆安王,最重要的是还要选择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堵住悠悠之口,三者缺一不可。
秦黛心暗暗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此事的牵连定然不会小,慕容景如果真是身受皇命督办此事,自己还真不能过问太多。
难怪他也希望自己离开,自己在,他恐怕多有分神。
秦黛心笑了笑,“好啊,我收拾收拾,明天就启程。”她停顿了一下,又道:“王爷,你能先放开我吗?”
两个人还圈在一起,太热。
慕容景自觉占了便宜。心里十分高兴,他一改往日冰冻的模样,饶有兴致的道:“你这个时候再喊我王爷不太合适,叫我的小字来听听。”
秦黛心故意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况且我也不知道王爷的小字。”很早以前,慕容景曾经让自己叫他端睿,在长公主府的时候,她一时气愤还真叫过,只是那么早以前,难道他就决定了两个人的事儿?会不会太早了点?
心里的滋味怪怪的。被人珍视的感觉很美妙,即使是像秦黛心这样的女子,也不得不承认。慕容景的影响力是很巨大的。
“又不是没叫过。”慕容景没有察觉到秦黛心的小心思,反而纠结在叫小字这件事上。
“什么时候?”秦黛心歪着头假装拼命想,似乎印象中完全没有这么一回事似的,“我怎么不记得。”
这女人,翻起脸来倒快。
慕容景也不跟她计较。来日方长,难道她还能跑了?
“对了,长公主怎么样了,她应该不会受牵连吧?”不管怎么说,长公主也算是受害的一方,驸马骗了她二十多年。一下子从人人羡慕的贵妇变成了寡妇,这下场也太惨了点。
大概慕容景也是站累了,他直接坐到一旁床上。顺手搂了秦黛心来,直接把人按到了他的腿上,双手随即圈上她的腰,宣告主权。
一股馨香扑面而来,是清淡好闻皂角味儿。慕容景看了看秦黛心的头发。却实又黑又亮,平日里她都有皂角洗头发?
秦黛心很想跳下来。这个姿势太那啥好不,可她知道两人力量相差悬殊,自己要是脱身不成,反倒摩擦出不必要的火花,那可怎么得了?权衡利弊以后,她决定乖乖坐着,免费的人肉坐垫不坐白不坐。
大概心情有些沉重,慕容景也没有调侃她,只道:“君心难测。”
看来皇上还没有想好怎么安置长公主。
两人一阵沉默,似乎都在对长公主的事儿表示哀悼。
天大亮起来,窗外明媚的阳光阳阳洒洒的照进屋子里,光天化日之下的尴尬远比黑暗中来得要多,秦黛心觉得两人现在这样实在别扭,脸上忍不住红了红,轻咳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后,她道:“我饿了,要不王爷先去洗漱一下?明天我想回台州,今天总得安排一下不是。”
慕容景没难为她,道了一声:“好。”随后松开她,起身大步向房门口走去。
秦黛心一喜,她虽然不在乎古代人所谓的清誉,可却不能独树一帜的按着自己的思路活着,这里毕竟是睿亲王府,若是让下人们看着了,又或是被路过的阿猫阿狗看着了,她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不是。
慕容景打开门,高大的身影几乎将门口的光线遮了个严严实实,只是他人到了门口,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中气十足的对外头吼道:“来人。”说完慕容景便又转身回到屋里,自顾坐在桌子上喝了一杯水。
妈呀!越想低调越事与愿违,好好的叫什么人啊。
很快一抹青色的身影便出现在房门外,是杨妈,她正一脸笑眯眯的朝屋里看呢。
秦黛心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如果杨妈心思邪恶一点,想了什么不该想的……
她不敢想下去了,干脆当做没看见,装起了鸵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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