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自己被轻轻的放到了床上。此时的她一定很脆弱,好像一件易碎品一样。
背部刚刚碰到床铺,秦黛心便本能的蜷缩起来,好痛,碰到床铺的地方好痛。
“纪笑海,她是怎么回事?”慕容景坐在床边,恶狠狠的盯着纪笑海问。
纪笑海连上前一步检查起秦黛心的身体来,他先是看了看秦黛心的手,然后又翻了翻秦黛心的眼皮,最后才挽起她的袖子帮她诊脉。
“怎么样?”慕容景看着紧皱双眉的纪笑海,心情跌至谷底,那家伙只要一皱眉,指定就没好事儿,看来事情比他想的还要糟。
“情况很不好。”
纪笑海放下秦黛心的手腕,郑重地道:“比我料想的要快。也更严重。”
“怎么会这样?”错愕的表情一闪而逝,冷酷的表情又重新回到了慕容景的脸上。
“她体内有一股极其浑厚的内力,不过因为她不懂得吸取和利用,这些纯阳的内力都堆积在了气海。她这次暴发的是一个很好的宣泄口,如果她能挺得住,将会脱胎换骨,如果挺不住,那么……”
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谁都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慕容景目光深沉,眼睛里涌上一抹阴霾之色。她的身体里怎么会有一股不受控制的浑厚内力呢?
秦黛心蜷缩的躺在床上。疼痛像一只疯狂的恶魔,在她身体里肆意的穿梭着,每一条神经。每一条血管,每一个细胞都在随着这种痛叫嚣着,似乎永远止境。
她睁不开眼睛,疼痛让她的思绪停摆,也让她清醒着。
为什么不能向前两次一样。虽然也很痛苦,但至少可以晕过去。
秦黛心有种预感,这一次,她一定不会晕倒。
粥,还是没有喝上。
这一次,她要饿多久?
闪电似的疼痛再次袭来。秦黛心本能的皱起眉毛,用力的把身体蜷缩起来,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不肯吐出一点点的呻吟。她的手用力的攥住床头,指节发白,手背上平日里并不明显的青筋此刻也暴突出来,格外醒目。
慕容景的目光落在她布满汗珠的脸上,视线略微下移。停留在她那被牙齿咬得有些变形的红唇上。
应该很辛苦吧?倔强的小女人。
“姓纪的,你帮她针灸。”
纪笑海摇摇头。“针灸不管用,我说过的,这次跟前两次不同。还有,如果我没失忆的话,前两次针灸并不是我做的,嗯嗯。”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纪笑海真的很想仰天狂笑几声。
秦黛心前两次发作的疼痛,是可以用针灸略微压制的。慕容景不想她辛苦,因此让纪笑海为她施针。
可当纪笑海要为她施针的时候,慕容景又反悔了。
好几处穴位,都在腰部和背后。
针灸嘛,怎么可能不脱衣裳呢!
纪笑海闷笑,在乎就直说嘛,干嘛非用吃人的目光盯着他!到最后,施针的人变成了慕容景,纪笑海只负责在外面讲解穴位的位置,下针的角度和力道而已。
唉,好好的一个黄花闺女,清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没了。睿王呢?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不该摸的也都摸……
“哎哟!”
纪笑海被人从前后踹了一脚,他整个人没有防备的被踹出好几米远,重重的摔到了一旁的柜子上,发出“咕咚”一声。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慕容,你干嘛下死手?”连声王爷都没叫。
慕容景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寒冰脸,连看都没看他,只是冷冷地道:“滚出去。”
纪笑海起身拍了拍,他这是嫌自己碍事了?
“滚就滚。”跟疯子讲道理,他迟早也会变成疯子,打又打不过,不滚留在这里做什么?
纪笑海看得很开,痛快的离开了这事非之地。
屋里只剩下慕容景和秦黛心。
一个正在生死边缘承受痛苦,一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
后者并不比前者好受。
对慕容景来说,这也是一种煎熬。
望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纤细身影,慕容景突然觉得,心里的某个角落坍塌了……
“啊!”
痛苦的声音猛的在安静的屋内响起,秦黛心压抑许久的痛苦终于倾泻而出,痛苦翻倍袭来,让原本苦苦坚持的秦黛心再也支撑不住,呻吟声变成了撕心裂肺的低吼,胸腹部无数道横冲直撞的气流仿佛要把她切割成无数块。
她忍不住痛苦,开始颤抖起来,坚固的床板都跟着抖了起来,
慕容景猛的站起身来,眼睛里一片阴霾,他冲门外大吼:“姓纪的,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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