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纳了妾?”夏望之突然道。
“臣,臣纳……”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得夏望之轻嗤一声,“那你睡了你的妾,是不是还要禀报你家正室?”
那小言官顿时张口结舌,“这……”
“可还要同你这些同僚们先行知会,待到他们同意了你才能睡她?”
夏望之这话说的粗俗,可却是明明白白摆明了他的态度。
朕的后宫,干卿底事!
“行了,都说完了?”
夏望之昨晚一直到了三更天才睡,四更天就得起床上朝,他比下面这群老不死还要憋屈。
要说什么都赶紧,说完朕还要回去睡觉呢……不知道今晚容妃给朕安排了什么余兴节目?
……呵……呵欠……
那小言官当众受辱,哭号一声便打算朝着大柱上撞,“臣一片赤胆忠心,若能让皇上看到臣的苦心,臣愿以死明志!”
“请便。”夏望之声音平淡,却显然是动了真怒。
那小言官愣了一下,可无奈自己把自己架到了台子上,见无人来阻,只得咬着牙一头朝柱子撞了过去。
“吾皇明鉴!”
失节事大,言官靠的就是这张脸,若是连面皮都没了,他以后也不必再出现在这朝上了!
原本有人打算拉,可在天子沉冷的面色下没人敢伸出手。
那小言官原本估计肯定会有同僚来阻,加之那股子年轻意气,撞向柱子的时候正儿八经用的是真力。
只听得一声闷响,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大夏昭武朝第一个死谏的言官,就此出现。
朝上一片死寂,直过了好一会才开始有人低声惊呼起来,短暂的慌乱后,却没人敢再多发出任何声音,更遑论叫太医。
那小言官倒在地上,鲜血汩汩地往外冒,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天子,嘴唇微弱地动了动,手努力朝着夏望之的方向伸,还没伸到一半便重重垂了下去。
夏望之从头到尾都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出半个字,更没有喊太医。
他这一手着实震住了所有朝臣,没人想到夏望之竟然当真能这么不把朝臣的命当命。
那些个原本仗着自己有太祖遗诏的言官们心底终于浮上了寒意,这位望帝,是真不喜言官。
望帝毕竟继位时年纪不大,朝臣中多得是倚老卖老之人,加之望帝平时也算脾性温和,一来二去便让这些老东西忘了,能让先帝选中的继承人如何可能是心慈手软之辈?
这位可是从先帝几乎死伤殆尽的龙子中成功活到现在的幸存者。
这也是为何先帝一定要指定萧珅辅政的原因之所在,除了他还当真没人能压得住望帝。
望帝自幼无师自通没脸没皮的精髓,任你哭天喊地撞柱死谏,反正大夏人多,死了你一个,多得是人谋求这个位置。
这帮子尸位素餐见日里风闻奏事的言官,夏望之早就已经看不顺眼了。
好不容易借故让萧珅不上朝,刚好对这些老东西借机整治整治!
夏望之心情极度恶劣,下朝后刚走几步便按捺不住打了个呵欠,正打算回宫好好睡一觉便听得身后夏衍的声音响起。
“皇兄。”
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夏望之诧异之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身一看才确定这的确是自家皇弟没错。
“你为何在此?”
夏衍:“……臣弟一上朝便在,想是皇兄没看见?”
夏望之刚想说什么,一个铺天盖地的呵欠喷涌而来,长兄的气势顿时淹没在了发红的眼眶以及摇摇欲坠的泪水中。
“……啊……跟朕……啊……来吧。”夏望之一路打着呵欠一路对夏衍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赶紧跟上。
夏衍:“……”
……皇兄您昨晚到底是“操劳”到了几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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