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墙朱门到昆仑殿正殿前的礼台的白玉路面上都铺上了红毯,伴着微暗的天色,正如天门边的红云一般。簇新红毯铺陈脚下,毯边置着百株桃色兰花,百官着整齐的官服分列毯边,如此大的阵仗,平日确是不多见的。
皇后的喜轿在昆仑殿外晃荡着停下,夏梨透过轿上的珠帘可以隐约看到,奕帝洛白在朝自己款款走来,他的红衣裾带随着脚步有节奏的飞扬,仿若是踏着一路盛放的红莲而来。
诚然,那张脸的确是长得美艳,奈何夏梨最近情操陶冶得有些过火,看着他就每每跳戏到是攻还是受的问题上去。
思及此,她不禁要感慨,自己若是能带着这么个离奇的情绪与他举案齐眉一辈子,那真真是奇女子了。
他踢轿门的时候,珠帘叮铃如泉作响,倒是很好听,连这闷闷的夏日也似乎变得凉快了一些,就因为这个,夏梨忽而对他有了些好感。
人啊,当真是种莫名其妙的动物,就像此刻,那个声响与他基本上就只有半毛钱关系,但是她就是莫名地被打动了。
她竟然还不禁想着:与美人相伴一世,倒也尚算一件美事。
这句话,在后来的夏梨看来就是她被眼屎糊了才会说出的话,当然,这是后话。
夏日的天阴晴不定,方才还是骄阳当空,待他们站到玉石台上时却已经是天色灰沉,怒风渐起。
苏不啼不苟言笑,白色道袍曳地。暗暗天光中,仿若笼罩了银色光晕,淡淡隔出一方疏离,俨然一番道法深沉模样。
装得倒真是十分可圈可点,妙不可言。
洛白二人随着道童和礼官的照应,双双立于祭台中央。
苏不啼舞着拂尘,口中念着道经,风鼓白袍呼呼作响,伴着祭岸上的檀烟袅袅,一片不可侵犯的肃穆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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