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倒是没有,国宴因为皇上去书房议事,临时改到了晚上。”
在夏梨品着酸梅汤赏雨的时候,洛白已然奔波到书房去商议边境国事了。
夏梨听了苏不啼的话缓缓点了点头,说了句什么。
雨声太大,苏不啼一时没听清楚,便张口问道:“皇后方才说什么?”
只见穿着嫁衣的夏梨一本正经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太英明了。”
这个人,与洛白那个妖孽简直就是绝配!
晚上仍是雨意潺潺,红墙金瓦被雨冲刷得纤尘不染,一片沁人心脾的澄净。咸亨殿外,白玉路面积着浅水,雨滴轻弹在玉板和水洼,深浅不一,映着廊间灯盏,醉人的流光溢彩。殿内宫宴正盛,声声丝竹笙箫中,众人结衣相谈,交耳对饮,气氛很是和谐轻松,颇有些家宴的味道。
洛白斜斜倚在龙榻上,面色微酡,顾盼生姿。他垂眼望着堂下柔弱无骨的舞姬,轻转着手中玄玉酒盏。
堂下众臣也是尽兴,此番已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觥筹交错中,不少文臣已然摇头晃脑,语意不清了,都拽着自己相熟的大臣含糊地念叨着什么,话题大抵不离皇后娘娘好,皇后娘娘妙,皇后娘娘呱呱叫之类的。
一说:“听说这新晋的皇后娘娘巧舌如簧,是一把雄辩好手啊。”这也不知有没有说其话多嘴碎的言外之意,姑且当做夸赞吧。
一说:“听说皇后娘娘长得沉鱼落雁,比踏秋宫那位贵妃娘娘还要更美几分。”此处比较扎眼的是踏秋宫的贵妃娘娘,那位娘娘名叫邵玉壶,是奕国西邻无琼国的“绛珠公主”,当真是才色双绝,声名远播。此处将夏梨那薄柳之姿夸得比她还美,确有吹嘘拍马之嫌疑。
一说:“据传北召名将林岸生爱慕十一公主已久,却不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是只恨情深缘浅,这十一公主居然嫁为我大奕之后,还偏偏由林将军亲手护送而来,当真是感人肺腑的一桩凄凉的惊世美谈啊。”
说着几人一同望向了自斟自饮的林岸生,后者只觉脊背一阵发凉,浑身上下都抖了几抖。转头一看,只见席上众人都对着自己摇头嗟叹,一时甚是莫名其妙。
再看夏梨的情敌牧徊,他今日仍是一袭白衣,对敬酒之人皆是来者不拒,不多会已经面色酡红,稍稍显出了不胜酒力之态。
唔,想来,这相好的娶了正宫娘娘了,确实值得他借酒消愁一番,若是能叫上踏秋宫的那位娘娘一起喝,那便更好了,两个情敌坐在一起为另一个情敌喝酒解闷,要多和谐就有多和谐,要多精彩也就有多精彩。
自古红颜多祸水,此事不关男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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