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听到这个,轻笑了一声,喝了口茶,站在李孟后面的陈六子和王海对视一眼,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谁在胶州城贩运私盐或者说管理盐政,都要考虑一下盐竿子这几百根竹竿,各地的盐贩子被扎的浑身血窟窿丢在路边等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自己想想都是觉得很威风。
“眼下这新丁出来当官都是要先借钱上任的,到了任上自有财源还债,本州除了些常例银子,最大的一笔钱就是知州上任的时候,巡检给的调味钱,现在巡检死了,这笔钱拿不出来,这知州家眷又刚过来,不知道为难成什么样子呢?”
说完,李掌柜自己先是笑了起来,对这个新到任的知州没有任何的恭敬之情。
“哦?这调味钱是多少银子?”
李孟终于是忍不住开口询问,李掌柜也没有多想,笑着说道:
“五百两银子,这知州怕是为这个数目发愁死了,昨日和衙门里的张典史饮酒,说是这知州放出话来,谁拿出来这五百两,这巡检的位置就是谁的……”
李掌柜又是嗤笑两声,有些鄙视的说道:
“这官老爷都是有体面的,做成这个模样,真是丢了朝廷的脸面。”
看着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出丑,不管是谁心里都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陈六子和王海也是忍不住,在那里呵呵的跟着笑,发现李孟在那里端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才是匆忙的捂住嘴。
李掌柜笑了几声看到李孟的状态,也讪讪的住嘴,屋子里陷入安静,过了一会,李孟手中的茶差不多已经是凉掉,突然间,李孟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碰”的一声,倒是吓得周围人一跳,他盯着李掌柜开口说道:
“李掌柜,给你五百两,你能帮我拿到这个巡检之位吗?”
李掌柜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迟疑,拿手捻着自己的胡须,低声说道:
“这个,怕是……”
“六百两如何,剩下多少都是掌柜的好处。”
这赤裸裸的好处顿时是让这名掌柜浑身一震,就算是知府一年明面上的俸禄也不过八十两,新来的知州急需用钱,本地盐政巡检的位置空悬无人问津,这笔代人送礼买官的买卖自己最少也是剩下一百两银子。
何况胶州城外的势力,现在隐隐是盐竿子最大,讨好了李孟将来自家的生意也是大有好处,稍一迟疑就笑着说道:
“承蒙李二郎看得起,咱就去托人试试,只不过这职位需要些告身文书……”
李掌柜是以为李孟是绿林的好汉,不是良善人家,搞不好是外地流窜而来的,却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回答:
“无妨,我这里有灵山卫所薛家千户所的总旗告身文书,掌柜的拿去用就是。”
“……原来是李大人,真是失敬!”
崇祯六年的二月,山东的青州府和兖州府交界的地方虽然还有小股的乱民活动,但是整个山东省却是一片的欢腾,祸害山东登莱一带快两年的辽将孔有德带着乱兵出海,这场叛乱终于是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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