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麽正在清扫着院子。季大伯坐在屋檐下,右手拿着一杆旱烟,左手正往烟袋里掏烟丝,慢吞吞的塞进烟斗里,均匀的塞满了,他侧了侧身,拿起立在身旁点燃的香,将烟丝点燃,吧吧的吸了两口,待一烟斗烟丝燃尽了,他将香重新插回原地,静静的看着远方,过了会,他拿起搁在身旁的大杯子,里头泡着浓浓的茶,他喝了一大口,慢吞吞的咽了,呆了会,继续吸第二斗烟。
季大伯不太爱说话,平日里也没什么脾气,闷声刨地里的活。有俩爱好,旱烟和浓茶,都是自家种的自个做的。这时候,是他一天中最最放松享受的,连季伯麽这会儿都不敢在他面前说话,怕打扰到他,被扰了季大伯会很生气很生气,特别吓人。
“怎的才回来?看看都什么时辰了。”季伯麽心里积了气,老远瞧见两个身影,他搁了手里的大尾扫,几个大步出了院子。“西边的地儿,也就那么点,不到午时就能干完,看看这会儿,都午时过半了,家里一堆活儿没做,还冷锅冷灶的。我跟你爹累死累活的回到家,连口水都没的喝,院子还乱糟糟的。”
“阿麽见时辰还早,我跟阿强进了山,寻了点蘑菇木耳什么的。”王宝儿挺平和的接了句。
季伯麽正准备再说什么,却看见了王宝儿手里端着的汤,这汤颜色真真好,他舔了舔嘴。“哪来的汤?”
“季哥儿给的。”王宝儿早有心里准备,给了答案,季伯麽肯定会开炮。
“哟。真是了不得了。”季伯麽一挑眉,声音有些阴阳怪气。“瞅着这日子过的可真够好的啊……”
王宝儿用手肘轻轻的推了推旁边的季阿强。
“阿麽。宝儿昨天带着季哥儿进镇卖菜了,得了些钱,半大的孩子嘴馋,舍不得买肉就买了些骨头。炖好了汤,就送了一锅过来。”说完,季阿强又问。“饿死了,阿麽饭好没?”
季伯麽瞪了一眼王宝儿,侧头,笑着对儿子说。“饭都热锅里,就等你回来了。”
王宝儿进了院子,将汤搁到了桌子上,走进厨房拿碗筷。
已经抽完两斗烟的季大伯,将香给熄了,插门槛角里,明个儿要接着用的,站起身,提着凳子进了厨房,把旱烟和茶杯放好,洗了手,坐到了桌边。
整个村里,只有季家自个人才知道,家里大约有多少钱财,具体数字唯有季伯麽才清楚。
季家养了鸡鸭各二十六只,四头羊,四头猪,一头牛,水田六亩,旱地八亩,山坳里还开了荒地,大约是三亩,还有个池塘。其中,两亩水田三亩旱地一个池塘是季安逸家的,季安逸被收养后,这些就归季伯麽接手了。
季家人口很简单,季伯麽季大伯季阿强,以及嫁进来的王宝儿。
家里这三间砖瓦屋是季阿强娶王宝儿时新建起来的。
最初,王宝儿也以为,家里的钱都建了新屋,等他嫁进来后,观察了半个月,才发现,全他妈的是狗屁。
季伯麽抠的要死,具体可见这饭桌。
四个人,两个菜,一青菜一炒菜,量还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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