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迷信说法,早已经被生物学家们联手推翻,并且说那种“尸虫”其实就是尼罗河水域里常见的“巨型血丝虫”。尼罗河源远流长,水中的致命细菌和剧毒虫类不计其数,沿岸居民患“血丝虫”病的,成千上万,那么,法老王也很可能从饮水这个环节患病。
出于对这个理论的支持,生物学家在某个完整出土的法老王木乃伊里,找到了类似于血丝虫原体的纤维组织。虽然与常见的血丝虫不同,但可以解释为后代的血丝虫是在漫漫历史长河里得到了改良变异的品种,就像现代人的智慧、体魄完全强于古代人一样。
“风哥哥,怎么了?”苏伦走近我,无声无息,像一只乖觉的猫。但她此刻的表情沉重严肃,就算像是猫,也是一只心事重重的猫。
她的身后,萨罕长老的法事已经结束,带着幽莲返回帐篷里。
苏伦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样:“刚才,我做手势阻止你过去,其实是不想引起萨罕长老的疑心。”
我大度地一笑,转身向井架那边望着。井架旁边的围观者跟放着监视器的帐篷都静悄悄的,显然隧道下面的钻探工作并没有任何进展。
沙漠里惯常的夜间寒气已经悄然卷地而来,我有个预感,今天的挖掘工作,肯定会无功而返。
“风哥哥,我得到一些萨罕长老做法事的录音资料,需要传回别墅,让哥哥鉴定一下。”看上去,苏伦的心情很不平静。
“怎么?那些祈祷文有问题?”我也警觉起来。
同时来营地的人当中,唐心一伙毫不紧张、卢迦灿没事人一样袖手旁观、萨罕长老也一直躲在帐篷里隐忍不动。其实,按照正常反应,他们都会对墓穴的发掘工作万分关心才对。漠不关心,便是他们三支人马最不正常的地方。
我跟苏伦并肩向我们的帐篷走过去,她迅速拨通了手术刀的电话,当然,那是另外一部秘密电话。手术刀与所有的人联系号码都不相同,我以前就知道,他的别墅里有一间特别的通讯室,层层摆放着超过一百部单线电话。
“哥哥,有一段经文,很重要,我至少听到了十次以上‘献祭、祭品、神兽、啮噬’之类的古埃及词汇。这些经文是在萨罕长老的神秘法事里出现的,请叫人翻译一下,看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取出一个火机大小的精密录音机,凑近话筒开始播放。
手术刀那边的所有电话机都接驳着同步录音系统,轻而易举地便能把这些声音记录下来。走到帐篷门口时,苏伦的传送工作已经完成,有些焦虑地回头望着我:“风哥哥,要你来猜测,萨罕长老做的是种什么法事?”
我脱口而出:“献祭经文罢了。”
古埃及的祭祀工作非常频繁,每月都会有日、月星辰的隆重大祭,会有活人、活马、活牛做为祭品。某些季节,这样的大祭甚至会每个月召开五次以上。除此之外,各种各样小的祭祀活动,每天都会在各个村落中此起彼伏地举行,由此衍生出的大小祭祀、长短祭文、各种各样的祭祀法器、礼节程序,形成了古埃及文化不可或缺的一种特色。
苏伦咬了咬嘴唇,松了口气:“我想也是,咱们的想法完全相同。”
“有什么不对劲吗?”我暂时还没领会到苏伦的真实想法。祭祀、祭文在埃及是最寻常不过的东西,古代壁画里,随处可见成千上万人跪拜祭祀的盛大场景。就算在二十一世界的埃及各大城市,任何大街小巷里,都可以发现光头灰袍的祭司的身影。
苏伦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只是猜测而已,等哥哥那边有了结果再告诉你。”
我向井架旁指着:“要不要再过去看看,今晚的发掘工作,只怕会一无所获。”
那面石壁的整个立面厚度肯定完全相同,不会厚此薄彼,所以就算汤博士的神秘机器能在石壁上钻出一百个洞,深度也只能到达鸡肋一样的五米进程,对打开墓穴毫无帮助。
之所以没有采取定向爆破,原因非常简单,其实我已经在前面的记录里讲过好几次。盲目的爆破行为,只会把隧道变成专家们的活葬墓穴,形成难以遏制的坍塌事件。
这样的挫折,对兴冲冲而来的汤,肯定是个致命打击。那么,是否会在手术刀的预料之中呢?
手术刀的办事效率已经达到了令人震撼的地步,只有四分钟,他已经回了电话:“苏伦,那个录音的确可以证明萨罕长老在进行祭祀活动,请你跟风都听好,他的祭祀对象就是土裂汗大神。”
我的两个手心里同时冒出了冷汗,静心聆听下去。
“祭祀,而且是活祭,祭文的结尾翻译过来,可以如此解释——‘向无所不能的土裂汗大神,献上胆敢冒犯天威的外邦罪人。就让万蛇之窟的惩戒之神,细致地遴选他们,啮噬掉罪人的内脏,还他们以干净的灵魂’。大致意思就是这样,我想说的只有一点,千万不可以轻举妄动,千万不能第一批进入金字塔里,听懂了吗?”
电话挂掉之后,苏伦放下手机,我这才发现,她的发梢已经被冷汗湿透,不停地向下滴落着豆粒大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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