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爷带着兆佳氏去皇宫!”董鄂氏听了这话,惊得一下子掀翻了郎氏手上端着的药碗。
因着手里的药已经有些时候了,郎氏到没烫着,更没有大惊失色,只是平静地接过一旁丫鬟的帕子轻轻擦拭身上的药汁。
“丽嬷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董鄂氏坐直身子,如今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道是她的体质好,还是雪玉膏真的是治疗烫伤的良药,现在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她这脸到是顺利脱了层皮。
看面色同脸上没有烫过的地方相比颜色较深不说,那茶水集中的地方更是明显,御医说有可能留少许疤痕,索性结果还没出来,不然这董鄂氏怕是不只是在这里咬牙切齿暗自咒骂婠婠,而是直接冲到栖云轩把她撕碎了。
“回福晋,老奴收到消息的时候,主子爷就已经带着兆佳格格进宫了。”丽嬷嬷此时的心情也颇为复杂。
从前进宫是福晋的专利,虽说是累了些,有时还会受些委屈,可是那都身份尊贵的见证。要知道九爷府里除了福晋,无人再有这种荣耀。可如今,兆佳氏打破了这个局面,那么日后说不定这九爷府就不一定只有一个福晋,说不定侧福晋也会一个一个地冒出来。
“爷怎么这么突然就带着兆佳格格进了宫?”郎氏皱着眉头,目光小心地看了董鄂氏一眼,又道:“福晋,这兆佳格格未免也太受宠了吧!”
整个府里,修得最精致,离爷书房最近的栖云轩都让爷赐给了兆佳氏婠婠,现在居然又带着她去宫里给宜妃娘娘请安,这不摆明爷心里有其他的想法么?
“爷这哪里是简单地带她进宫给宜妃娘娘请安。”董鄂氏还有一句话憋着没说出来,爷带她去宫里请安连吱都没同她吱一声,想来这是在表达他的不满。
可到底是为什么事呢!
府里近来可曾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而这事是否刚好就惹了爷的眼,以至于爷这才起了带兆佳氏进宫的念头?
“爷宠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郎氏大概能猜到董鄂氏的顾忌,点头应道:“福晋说得是,爷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就是想偏宠她么?”
董鄂氏苦笑,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兆佳氏得宠,可是之前爷一直隐忍不发,即使有事也只是私下斥责,未曾像今日这般直接打她的脸。
爷这性子,怕是你越算计谁他就越宠着谁,她又能说些什么!
后院里得知婠婠被胤禟带进宫的事也是反应各一,从前去各类场合,胤禟不是没有带过别人,只是这宫里一向都只有董鄂氏才有资格去,他们或是选秀,或者当差才有幸进宫,像这样以主子的身份进宫那真是妄想。一时间,面对婠婠的进宫,众人反应各一。
“兆佳氏,好一个兆佳氏!”佟氏听到消息的时候硬生生的掰断了自己的指甲,白皙的手指一下变得红肿不说,还渗出少许的血迹。“拿药来。”
梅香一脸担忧地望着佟氏,转身取来伤药小心地替她抹上,看着她疼得直抽气的模样,小声劝道:“格格,动气伤身。”
佟氏咬着嘴唇,似忘了手中的疼痛一般,冷哼道:“本格格如何能不知道动气伤身,只是这兆佳氏花样忒多,都快把爷的魂迷丢了。”
“这……也许只是巧合也说不定。”收起伤药,梅香倒了一盏茶放到佟氏身边,“格格,反正她再得意也没多少好日子了。有道是爬得越高摔得越重,格格只管等着她落入尘埃就是了。”
“说得对,她再得宠又能怎么样,到时还不是一样消失在这后院之中。”端起茶杯,佟氏好整以暇啜了一口,似想到自己的计划如此顺利,便一脸胜券在握的得意表情,摆手将茶盏放到桌上,冷笑道:“既然只剩这点时间让她得意,那就让她好好得意一番吧!”
梅香见佟氏这般,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她本人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据传回来的消息,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只待时机一到,便是送这兆佳格格入黄泉之时。
从皇宫里出来,胤禟一如来时那般坐在马车里搂着婠婠一起回府。到是窝在胤禟怀里的婠婠把玩着宜妃娘娘赐下的镯子,一脸的笑意。
“爷平日里也没少送你这些玩艺,爷怎么就没觉得你有这么高兴!”把玩着她发饰上的流苏,胤禟语带调侃地笑问。
婠婠侧侧身子,在他怀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才道:“这不一样。爷赏奴婢那是因为奴婢知道爷中意奴婢,而娘娘赏奴婢则是因为娘娘认可了奴婢的存在,允许奴婢做爷的人。”
这身份地位包含了太多太多的含义,婠婠就是不想妥协也知道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要爬到想爬的高度,阻碍这种东西得越少越好。
她不说宜妃就是最大的阻碍,但是她若对自己不满,胤禟到时就算逆了她的意给自己正名,她少不得还得另外花心思去对付宜妃,更何况宜妃想要对她动手也不过是动动嘴的事,她多赐上几回人,她就忙不过来了。
“爷母妃的喜欢这么重要?”瞧着她认真的模样,胤禟眼里的笑意更深。
“当然重要了,宜妃娘娘是爷的母妃,奴婢当然重视了,而且奴婢也想爷在乎的人喜欢奴婢。”婠婠说着略显娇羞地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此举惹得胤禟哈哈大笑。
接下来的几天里,不只是福晋董鄂氏,其他院子里的人也用各式各样的名义给婠婠送了不少东西,话里话外无非就是在打探进宫的情形,可惜婠婠已不是那好糊弄的人,所以这一来二去的,东西是收了不少,可这话却是说了,也是没说。
府里,书房的烛火并没有因为时辰的关系而熄灭,相反地因着胤禟的关系一直保持着明亮的样子。
“爷,天色晚了,您该歇着了。”小喜子瞧着时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小声提醒道:“兆佳格格吩咐过,说睡晚了伤身,让爷注意休息。”
小喜子说完,一阵泪流。
侍候主子爷这么些年,啥话没说过,可惜换来的多半都是挨板子。现在到是打着兆佳格格的名能免于一打,只是他这里又是悲哀又是高兴。
悲伤于服侍多年未能让爷另眼相看,高兴于终于有了可以克制主子爷的人。
“什么时辰了?”搁下手中的毛笔,胤禟望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
“回爷的话,快到丑时了。”小喜子上前移开笔,见胤禟神色沉静,便不再多言,只是心里念叨着再不睡这天可就亮了。
“木偶的事查得怎么样了?”胤禟起身走到门口,看着一片漆黑的院落,面色沉静如水。
“回爷的话,木偶的用料太过普通,再加上这婆子本身就在栖云轩中,到是很难分辨出木偶身上的东西到底是属于那个院了的。”小喜子苦着一张脸说完又道:“不过那婆子似乎快撑不住了。”
胤禟一脸沉吟,若是旁的事,可以忽略的他绝不会当场发作,可这巫蛊之术若不严惩,日后有样学样,指不定就酿成了弥天大祸。
“后院里其他人有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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