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言归正传,一脸严肃地说:“周社长,由于签过保密协议,就算不签保密协议我也要恪守承诺,所以除了cT机、数字X光机等医疗影像诊断项目外的很多事情我暂时不能说。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无论吸引外资还是在引进新技术上,中国都需要nB电气。”
“您老尽管放心,我回去后就向中央首长如实反应。”
顾先生微微点了下头,若有所思地说:“银行的事如果阻力太大,我可以再跟刘主席和章程谈谈。只要他们同意,那我就让出部分股权,由外资银行变成合资银行。”
这无疑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想到一直以来nB电气在政治上所持的中立态度,周社长不无担忧地问:“顾先生,您老认为他们能同意吗?”
“应该没多大问题,因为刘主席不管事,集团的事全由章程做主,而他爷爷牺牲在朝鲜,父亲又牺牲在越南,说他是红色资本家也不无过。”
“这个情况我们了解,包括他父亲生前的那几位战友,我们也都在做工作。”
很多事情欲速则不达,顾先生提醒道:“周社长。章程不仅是nB电气第一大股东,还是一位年轻科学家,而搞科学研究的人又都比较固执。”
“我们会注意方式方法的。”周社长顿了顿,担心地问:“顾先生,关键是他所说的那2000亿到底有没有准?”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阻力那么大,如果nB银行筹不到2000亿。那批准它在国内开展金融信贷业务就成了一个大笑话。而那些对改革开放存有疑义的老首长,也必然会要求追究所有经办人的责任。
“一下子当然不可能。”
顾先生从茶几上翻出一叠资料,耐心地解释道:“尽管四大商会的60多家企业正在与nB电气洽谈配套业务,但短时间内产能肯定开不足。就算能开足,国内也不可能有这么大需求,同时还要考虑出口。比如中东市场。比如东德,他们肯定要先紧着国外来,国内第一年最多能做400台。
算起来不到20亿人民币,就算在东德融不到资,在香港也能筹到。更何况这笔资金虽然看上去不少,但对nB电气而言绝不是一个大数字。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能拿出来。”
周社长糊涂了。一脸疑惑地问:“那他们要筹这么多钱干什么?”
“电力装备,因为电力装备才是他们的核心业务。”
顾先生不无感慨地说道:“他们看得很远啊,知道国内电力装备市场没那么好做,便未雨绸缪的进行准备。只要有足够资金,只要能在国内开展金融信贷业务,只要产品质量和价格有足够优势,那他们不需要求人同样能做到业务。
毕竟搞电力基础设施建设需要大量资金,国内又的的确确需要融资。他们做得又大都是高技术含量的设备和产品。除了向他们采购之外,只能选择进口。”
建一个电厂要几亿,一条高压线路要十几甚至几十亿,想到正在论证的三峡工程,周社长醍醐灌顶般地明白过来,不禁摇头苦笑道:“他还真找准了我们的软肋,让我们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也不仅仅针对国内。”
顾先生喝了一小口茶。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国外一样,尤其泰国、越南和菲律宾等东南亚国家,许多像这样的基础设施建设。那些日本公司也都是把贷款和设备捆绑在一起的。”
电厂建设引进外资并非没有先例,周社长不由地想起香港中电投资的小亚湾核电站。
一些人鼓噪说离香港太近,出了事故会殃及港人,于是很多不明所以的市民聚集在香港分社门口抗议,搞签名运动。那位叛徒到美国的前任分社长怕了,给中央发电报建议迁址,说否则还要闹得更大,签名要达到50万人。
X平同志很不高兴,说:他们那么一闹,你就迁址,如果将来再搞个签名运动反对香港回归你怎么办?你也让?把他给驳回去了。
想到这件事还没完,想到nB电气在香港巨大影响力,周社长眼前一亮,脱口而出道:“顾先生,nB电气有那么多电气工程师,nB实验室有那么多科学家,能不能请他们组织一个专家组去小亚湾核电站参观参观,然后开个记者会,客观公正地发表个评估意见?”
顾先生岂能不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摇头道:“请肯定能请动,关键是他们不搞核电,就算发表意见也没什么说服力。”
这无疑是个能一劳永逸解决麻烦的办法,周社长不无兴奋地说:“顾先生,他们不搞不等于不懂。外交部的同志跟我提过,他们在柏林的实验室有很多前东德科学院院士,肯定有核电方面的专家,就算没有他们也应该能请到。
更重要的是他们关注环境,海湾战争期间同时在十几个国家监测大气污染,他们的意见具有很强说服力,尤其在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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