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如狼似虎的深眸,银曜石般的光泽闪着寒气,所有的冷都搁在了眸中,只扫向她一人,接触的那一刹那,她几乎冻结成冰。
放下琴盖,她几欲转身就跑,可脚步不敢挪动,因为身后有寒意逼近,她知道她如果一跑,后果会比现在严重百倍!
她僵硬地坐下,手指搁在琴键上,却像是中了风,动弹不得!
寒意在身后一闪而过,并未真正到达身边,她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气却还是不敢放下,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少了小提琴手,一整夜都需要她的伴奏。
全是错乱的音符,所幸大家酒意已浓,不少人都微醺了,没有谁会注意角落里被淹没的琴声,她已无心思去想,顾依奇怪的举动!
凌晨两点,舞会差不多已经散了一半,可只要还有一位客人,她就得继续弹奏,直到舞会彻底结束,一般这种舞会,主办方是不会规定结束时间的。
到了这时候,有客人走了,也有客人来了,各自赶着奢华的酒会场所,过着所谓上流社会的生活。
安静了片刻的会场,忽然热闹起来,她无心去看,可一侧目还是看见了角落里端着酒杯的云越,他正缓缓从帘幕之后走出来,惹起冷淡的会场一片**。
有名媛纷纷上前,“云少,刚才怎么没有看见你?”
他笑得温和,一一点头,却并未答话,那种傲慢十分不明显,倒显出几分矜持的尊贵。
“云少,能请你跳支舞吗?”穿一身淡粉偏紫色的胡媛今天显得特别清纯可爱,微卷的中长发染成栗色,既不显得老气,又不觉太过出挑。
云越一笑,“抱歉,醉了!”
与她擦身而过,撞开了她伸上前的手,胡媛脸色瞬间白了几层,本来女生主动邀约就已经很降脸面了,如今再被拒绝……
她气得咬牙,狠狠刮了旁边幸灾乐祸的几个女人一眼,笑眯眯地转身就接受了刚才一中年男人的邀请,转身到舞池跳得极为开怀。
音乐响起,安沁的钢琴已没有用武之地,她放下有些酸疼的双手,想起身去窗台那边透透气,顺便问问经理,她能不能先走,少拿些钱都行。
不是不在乎那些钱,而是南门尊在,她怕她连一点都拿不到,就像上次那样!
“安沁……”
试探性的呼唤。
她回首一笑,“好巧!”
云越将红酒递给她,她后退一步,“抱歉,我不会喝酒!”
“尝尝,我在这里掏到的最好喝的酒!”他并不是勉强,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邀请。
她接了酒杯,浅抿了一口,第一次在这种场合喝酒,酒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哪个更苦点,哪个更辣点。
“怎么样?”他问,纯粹是在找品酒的知己。
安沁耸耸肩,“我压根不会品酒!”
“是吗?”他皱了皱眉,举了举杯,“其实,酒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哪一种你更喜欢,比起那些呛人的白酒,我更喜欢红酒些,入口有幼滑感为佳,能让我慢慢感受到其香醇,然后味道再慢慢丰富起来,幽雅清香,令人舒畅愉悦!”
安沁有所触动,端着酒杯小尝了一口,展眉而笑,“确实香醇!”
“很少见你笑!”靠着她的钢琴,云越忽然道。
说得安沁一愣,她记得她脸上不是常有笑脸吗?即便是面对着南门尊,她也挤得出!
“云少……”
正聊着,有人过来在他耳边附言几句,云越微微皱了眉,朝她道:“失陪!若太晚无车,找我就是了!”
“好,谢谢!”安沁松了口气,她哪儿敢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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