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封及时从马上跳下,背起弓箭就进了城,往日这个时候城门口应该有人值守的,可是如今却空无一人,元封摘弓搭箭贴着墙根进了城门,芦阳县很小,县衙正对着城门不过百步,进来就看见黑压压一片老百姓堵住县衙,不知道在干什么。
元封松了一口气,人多就好办了,柳知县清廉公正,爱民如子,上任以来为老百姓断了不少积年的冤案,在民间颇有威信,想必是朝廷拿人被百姓们堵住了。
来到近前一看,果然如此,县衙门口跪着一排上了年纪的百姓,后面是青壮和妇孺,县衙的大门敞开着,一辆囚车正停在里面,柳知县已经被摘了乌纱除了官服,一身白衣站在里面,双手和头露在囚车外面,虽然从父母官沦为阶下囚,但是柳知县依旧风度翩翩,面带微笑,他正耐心劝着堵门的百姓,慢声细语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倒惹得那些百姓哽咽起来,抓住囚车喊道:“柳大人是冤枉的,柳大人不能走!”
“放肆!拦截官府囚车乃是死罪!再不让开统统斩!”一个锦衣校尉怒吼道,他身旁的十余名士兵也把钢刀抽出一半来威吓百姓,这些人头戴高顶钵盂状头盔,盔缨鲜红如血,身上是红色的锦袍,鲜衣怒马果然不像是兰州来的人,而像是朝廷中枢派来的缇骑。
校尉的怒吼起了一些作用,几个娃娃被吓得哭嚎起来,人群一阵骚动,但并未退后反而向前走了几步,更多的人挡在囚车前,那校尉见不来点真格的不行了,抽出钢刀朝着最近的一个拦车者砍过去。
“铛”的一声,钢刀被震开了,校尉虎口麻,胳膊都酸了,定睛一看面前站着一个黑黑瘦瘦的高个子,身上满是灰尘,已经看不出衣服的原色,正是此人出刀架住了自己。
校尉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喝问道:“你是谁?”
“我是芦阳县快班捕头元封,阁下又是何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绑架朝廷命官。”元封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衙门里面的情况,十几个本县衙役已经被缴了械,垂头丧气的蹲在墙角,而柳知县的家人也都带了木枷跟在囚车后面,就连那个**岁的小萝莉也带了一具小号的木枷,看样子对方早有准备,元封望过去的时候,拿小丫头正睁着大眼睛看过来,四目相对,小丫头眼里啪啦啪啦掉出一串眼泪,看的元封心中一软。
校尉一听这话差点气的岔气,心说老子是京城来的上差,办的是朝廷的公务难道还要和你这个小班头打招呼么,当下便招呼手下道:“把他绑了。”
话音刚落,元封的长刀就架到了校尉的脖子上,“别乱动,我手不当家,割了你的脖子就不好意思了。”
“别乱来,我们是京城来的锦衣卫,有北镇抚司和大理寺的公文。我可以拿给你看。”虽然刀子压在脖子上,那校尉却并不慌张,因为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官差而不是马贼,只要是官府中人就没什么好怕的,难道他还敢公然造反不成。
“对不起,我不识字,先叫你的人把兵器扔了。”元封冷冷道。
“大胆!你……”话没说完,元封的刀就往前压了压,一道血痕出来,校尉立刻服软:“你们几个,把兵器放下,拿公文念给他听,给他看大理寺的印章。”
官兵们面面相觑,终于把兵器放下,元封冲墙角的一堆人喊道:“王小尕,还愣着干什么!”
王小尕等人如梦初醒,纷纷捡起兵器反将那官兵控制住,一时间局势颠倒过来,围观百姓都傻眼了,片刻之后才欢呼起来:“元班头,好样的!”
但柳知县却不领情,摇头叹道:“元封你要造反么?”
一听这话,那校尉又硬气起来:“小子,你可知道锦衣卫是干什么的,只要你伤了我一根毫毛,就算躲到天涯海角锦衣卫也会把你揪出来碎尸万段。”
元封道:“我乡下人不知道什么锦衣卫,就知道你们假扮官兵绑架朝廷命官,众衙役何在?”
王小尕等人齐声喝道:“在!”
“给我把贼人绑了!”
(家里装修,太忙,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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