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森见方心宁不说话,瞅见边上有个暖瓶。一铁钩就砸了。热水四溅,方心宁尖叫了一声。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跟谁一块儿去的?快说,你这个王八蛋。”说着,王保森的铁钩子翻飞,把那些不值钱的锅盆碗碟“咚咚”地砸了一通。听见声音的几位老师下来劝。被王保森的铁钩子逼在了门外。
隔壁方母已经听到,挣扎着要起来,不想一下就跌倒在床下。可她情知儿子那边事急,从地上往外爬,没爬多远,就晕过去了,一只胳膊伸向开着的门外。
“啊,有人晕倒了。”有个老师看到方母,大声喊叫。
方心宁一听,猜是母亲,不顾一切地冲过来。他摇着母亲,大声叫着,可是方母此时怎么也不应。
最早发现方母晕倒的老师马上拨打了120。
方心宁回身看见王保森仍然拿着铁钩子,目光恶狠狠地。他站起身来,突然,手掌在空中划了个大大的弧线,只听“啪”的一声,落在王保森的脸上。
“你敢打老子,你个小兔崽子。”王保森又举起了铁钩子。
老师们看此情形,一拥而上,把他结结实实地箍在那儿。
“你们合伙欺负我们,你们算他娘的什么知识分子?”王保森扭动着身体。
这时,120来了,把方家母子拉到医院。
王静芝已经在医院了,她让别人帮着把她娘叫来陪着,现在查完体,已经没事了,医生叫回家小心,不要再受劳累。娘儿俩还没出医院,就看见方心宁护着担架又进来了。
“方心宁。”王静芝叫道。她还以为翁婿二人打了架,她那老爹受了重伤。
方心宁看了他一眼,悲愁地,没有理她。
医生很快给方母检查了一遍,还是心脏功能不好,供血严重不足,导致大脑缺血晕倒,要求马上住院。正好,姐姐方心灵一家了来了。姐姐哭着说:“这几天我老是觉得像有什么事,心里不安静,你姐夫催我来看看,结果真就来了医院。”
姐夫帮着,把娘送到病房。方母的眼睛始终闭着。
王静芝和她娘也来了。方心宁看看她,冷冷地说:“你回家吧。”
“哎,”静芝娘不乐意了,“你这是怎么说话,守着我你就给她气吃,有你这样的么?”
方心宁不理他,冲出病房,躲开了。方心灵和丈夫把她们娘儿俩劝走了。
坐在走廊的一张椅子上,方心宁朝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他心痛,他悔恨,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宁可不结婚,他也不想落到现在这种境地。
姐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劝他说:“我们先去了你家,已经听说了。谁家不吵呀,过去就好了,不要太生气。”
方心宁说:“我怕娘这回是过不去了。”
“别这么说,你这是成了咒咱娘?”
“真的,姐夫,我真担心。”他知道当时娘是什么情况,她可从来没有这样严重过。
“没事,娘心地善良,福大命大。正好,我们厂子效益不好,我就在这里照顾娘,你呢,该怎么上班就怎么上班,不耽误你。”
方心宁仍旧哭。他的悔恨无休无尽。他又想到当时王保森到学校骂他,有过录电视节目那一场大闹,自己就该知道这个王保森还会做出什么。可他心存侥幸,结果遗患至今。
外甥也过来,拉着方心宁的手,意思是让他不要哭。面对一个孩子,方心宁只好擦干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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