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有些事情我还要在这里提醒你一下,败在你手下的那个林赛菲罗在坂田家族的草稚道场也是得了真传的,扶桑的武道门派虽然历来繁杂,但论及渊源,但凡柔术总是出于一家,彼此之间联系紧密,你把他打的生死不知,将来这只怕也是个麻烦。而且坂田家的人,一个个都是疯子,惹上了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想甩都甩不开,你还是要小心点的好。”
同是地处东方世界的国家,亚西亚-唐国和东扶桑之间本来就不远,加上两国之间,因为历史上的一些渊源,文化相近,在武道上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源自同一个体系。苏明秋说这些话,明显就是对扶桑的武道流派,十分了解,也是借着这一番话,对王越释放自己的善意。
王越闻言,点点头,随后便淡淡的笑了笑,“我在第一天接触到格斗的时候,就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但格斗这东西,是要经过实战才能提高的,打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我的成功,势必就代表了无数人的失败,所以他们要来找我报仇,其实我是很高兴的。大不了,本事不如人,被人打死,也好过半途而废。”
“好家伙,怪不得在这个年纪,你就能把功夫练到这种地步。”
苏明秋听了王越的话,眼神顿时变了,随后就不由得连连称叹:“只可惜,现在的年轻人能有你这种见识的,实在是太少了,更多的人练功夫,都是为了练而练,没有目的,混混僵僵,这样的人练一辈子,都摸不到真正武术的边儿。按说,你到底也是铁十字军的学员,有自己的门派,咱们练得不是一路功夫,有些话,我是不好明说的,但是咱们也是老乡,同根同源都是唐国人,所以该做的我是还要做的。”
“就像是我前面和你说过的一样,你的功夫终究是外家的外家的拳法,重杀伤力却忽视了对自己身体的养护,你现在的体力虽然很强,这时候当然不怕什么,但人这一生,体力总要是衰弱的,再强也坚持不了一辈子,等你过了巅峰,年纪越来越大了,那情况可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就算是你们铁十字军也有像阿道夫那样的高手,最终是练到由外而内,刚极生柔的境界了的,但这样的人又能有几个?况且年轻时一味刚猛霸道,已经让身体生出了不少隐患,即便是最后走出这一步,进入了上乘武学的殿堂,可那时候人都多大年纪了,再想弥补以前的暗伤,可没那么容易的……。”
听着苏明秋翻来覆去的说着同样意思的一番话,王越听着听着,心里一动,似乎也一下子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虽说东西方两块大陆,因为本土文化的不同,也使得各自武术格斗圈子里的规矩不太一样,尤其是到了近代,在几次大革命之后,社会发展的越来越快,很多老的观念也日益被抛弃取代,东西方武道在“发展模式”上的区别就越来越大。
王越虽然接触这个世界不过一个多月,但是脑袋里的记忆却对国内的一些现状并非一无所知,再结合了今天所经历的事情,只要稍加分析,将心比心之下,那么苏明秋说这些话的意思,其实就很显而易见了。
说白了,也就是苏明秋终于动了和自己结交的心思。不然以他在国内武术界的身份和地位,又和自己是第一次见面,原本没什么交情,干嘛会在这种时候忽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呢?
而他之所以没有明说,究其根本无非也是两个原因,一来,自己现在到底也是铁十字军的学员,是有门派的,真要在他们武馆学艺,事情一旦传了出去,麻烦估计也不会小了。
二来,苏明秋到底也是东方武术大师级的人物,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脸面,哪怕是心里已经十分愿意让王越在自己这里学拳,但这话却不能从他的嘴里直接说出来。要说,也得王越自己来说!况且之前,王越也几次表态,他当时都有些敷衍推脱,现在忽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态度大变,想想他自己都估计会不太好意思。
所以,他干脆就拿话点了王越一下,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一个态度。
王越心中念头转动,几下就把苏明秋的心思猜了个差不多通透,不由得心里就觉得有些好笑,直道苏明秋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想的实在是太多了。
想要在苏氏武馆练拳,应该是他有求于人才对,怎么现在却是反过来了……。
这些老一辈人的观念,虽然已经不像过去那么古板,墨守成规了,但在一些事情的变通上,却显然还有些束手束脚。不像王越的心思那么干脆。
西方的格斗界虽然也讲究门派之分,但王越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练习格斗术,成为铁十字军的正式学员前后也不过是三十几天的时间,真正从安妮的俱乐部里学到的功夫也只有秘传十字手一套而已。除此之外,阿道夫先生的那本笔记是安妮借给他看的,认真说起来,其实他和铁十字军的关系并没有苏明秋想象的那么亲密。
所以,对于在苏氏武馆学拳这件事,王越做起来真的是没有一点心理压力。所谓的门派之别,对他来讲,根本不具有任何的约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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