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轻巧,你让他们自己处理,人家随便砍几个人敷衍了事怎么办?”
“扶桑国历来恭顺,必不敢违背陛下的旨意!”
“呵呵,恭顺?恭顺到把申丽使团屠灭殆尽?”
…………
看着朝堂上各派大臣吵作一团,李悯冷眼环视,最终才将目光投向隐藏在紫气祥云背后的威严轮廓。
没人能预料到扶桑使团居然敢跑,李悯清晰感受到自己父亲发自内心的愤怒。
这说明朝堂之上有人向他们泄露了风声,同时,为了区区一个恶首,扶桑使团居然敢忤逆【皇帝】的意志,连夜跑路!
大臣们还在争论着值不值得为了这点小事出动军队,李悯幽幽出列,对着玉阶之上的身影恭敬拱手。
“父皇,此事虽小,但却关乎大旻颜面,必须以雷霆手段展示天威,震慑不臣!”
一句话说到了【皇帝】心坎里,可还没等祂发话,一旁的立马有大臣跳出来反对。
“长公主殿下所言差矣,我大旻天威赫赫,何须以暴戾手段示人?”
“况且帝都人手匮乏,高阶力量又不可轻动,实在抽调不出人手,不如就随他们去吧。”
“没错,区区弹丸小国,随便一纸诏书就能达成目的,何必大动干戈?”
冷眼看着这群小丑表演,李悯知道,他们也许并不反对惩戒扶桑使团,但只要是自己提出的意见,无论是好是坏,他们都会无脑反对。
等他们闹够了,李悯才直接对着玉阶上的人影拱手道。
“父皇,无需动用军队,武安君有一匹龙驹,顺流而下可日行万里,他一人即可问罪扶桑使团。”
喧闹的大殿忽然一静,还没等诸位大臣琢磨过味儿来,笼罩在紫气祥云后的身影微微点头。
“准!”
“谢父皇。”
李悯躬身谢恩,等抬起头后,眼底闪过一抹淡淡寒光。
“父皇,若是扶桑使团抗拒天威,当如何处理?”
“诛。”
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李悯躬身再拜。
“是,父皇。”
……………………
湍流的河水中央,一匹雪白高大的神驹踏水而行,原本就是日行千里的速度,再加上河水这条“传送带”,岸边的人就感觉它像一柄利箭在河面上飞驰。
骑在敖白白身上,赵胤舜意气风发,感觉像是在前世的高速公路上驾驭着一辆超跑,轻松超过一艘艘笨重的“大卡车”。
“踏水而行,迅如惊雷,这是拥有真龙血脉的神驹啊!”
沿途的游轮上,无数吃瓜群众聚集在甲板边,望着飞驰而过的雪白残影流口水。
无论哪个时代,人们对于这种“超跑”都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而众多的围观群众里,又总会产生几个蜜汁自信的蠢蛋。
唰~
前方一艘豪华的花船上,一个骚包的身影跃出甲板,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如同落叶一般飘到赵胤舜前进的路线上。
“小子,出个价,这匹马我买了!”
“滚。”
连续经历了几个蠢货的拦截,赵胤舜甚至都懒得回应他,随手弹出一道剑气,轻松将其逼退。
“敬酒不吃吃罚酒,区区三阶武夫也敢忤逆我?”
察觉到花船上传来的嘲弄笑声,骚包的男人恼羞成怒,在河面上拉出一条笔直射线,瞬间追上赵胤舜。
眉头一皱,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阵阵杀机,赵胤舜烦躁的回头,瞳孔中泛起一抹幽暗光华。
【高维视界】!
目光穿透表象,直视真实,无数怨毒因果在男人周身凝结成了“肉眼可见”的黑雾,如同火舌一般蒸腾不休。
看到这一幕,心烦意乱的少年终于露出了灿烂笑容。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魔门的傻缺主动跳出来?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在心底默默合十感恩,视线越过衣衫花里胡哨的男人,看向他来时的花船,赵胤舜脸上的笑容更是无法抑制的疯狂上扬。
这还带着全家老小一起来送?
这多不好意思啊?
阴毒的罡气在男人手中的折扇上凝结,随着他用力一扇,扇面如同一柄薄如蝉翼的钢刀,精准切向赵胤舜颈脖。
然而甚至都没有收回视线,赵胤舜凝视着他身后的花船,抬手恰好握住了他的手腕。
狰狞的笑容还维持在脸上,骚包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他的手腕瞬间被捏成粉碎,扭曲成了一个古怪的角度。
“嗷嗷嗷嗷!!”
直到此时,剧烈的疼痛才传递到脑海,可还没等男人放声哀嚎,赵胤舜随手将他往怀里一拉,另一只手抚过颈脖。
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洁白如玉的手掌像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宝剑,热刀切黄油一样将男人的脑袋摘了下来。
端着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的脑袋,赵胤舜踩着马镫站起身来,化作一条笔直的白练射向远方的花船。
一圈肉眼可见的球型护罩骤然升起,将奢华的船只无死角包围,澎湃的能量洪流甚至在空气中幻化出了若隐若现的玄妙符文。
凝视着拦路的庞大阵法,赵胤舜并指如剑,狂暴的真气毫无保留灌注其中,凝结成逐渐延伸的凄厉剑芒。
像是举起一座沉重的山峦,少年缓慢抬起剑指,数米长的锋锐剑芒直指天际。
“浮光梦影剑,斩!”
呲啦~
神话级的剑芒拥有无与伦比的穿透力,浑然一体的大阵悄然撕裂,被刨开一条狭长通道,甲板上的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一跃而入,以违反重力的姿态飘然降临。
手捧着一颗狰狞人头,猩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指间滴答落下,一众衣着华丽的男女不受控制的倒退一步,被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逼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位公子,也许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一名中年人从船舱中走出,微笑着对赵胤舜抱拳行礼。
“他,是你们的人吧?”
随手一抛,保持死前狰狞表情的人头落到甲板上,咕噜咕噜滚到中年人脚下,死不瞑目的眼神恰好对上他的视线。
被这极度挑衅性的动作气得眼皮乱跳,中年人挤出一抹冷笑,目光阴沉看向赵胤舜。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阁下可不要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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