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马超携部进驻至西平关过后。
一面手书数封信笺,差人送往武都、阴平二郡境内间各羌、氐人武装势力。
另一面则是广遣哨骑潜入武都、陇西等地探查军情。
安排这一项项事务过后。
马超思索一阵,又无比重视的重新书写着一封信笺,并吩咐信使务必要亲手交付于杨千万之手。
部将庞德静静伺立一旁,瞧着所做这一切的情况,一时间面上浮现丝丝狐疑之色,拱手相问着:“将军,您这是为何?”
此言一出,马超方才抬首目视着庞德的眼神,神色微微一动,解释着:“我军此番北上如此大张旗鼓,必然是瞒不过曹军耳目的。”
“令明,我们先前曾与曹贼激战多次,此人诡计多端,阴谋频出,他未必不能猜测到我军此行北上的意图。”
一言而落,他面目上再度流露着思索之状,想了想又道:“或许……或许曹军中已经有能人针对此布局,针对羌氐部族响应本将而趁势打击的计策了。”
“即便是我多虑了,凡事也得三思而后行,不管曹军是否有准备,都得防患于未然才是!”
这一番话落罢。
庞德面色间忽然流露着大为惊叹之状。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位西凉战神吗?
这还是之前桀骜不驯,性如烈火的神威天将军吗?
一连串的问号在脑海里不断响起。
自己与之携手征战岁月已长达十几载。
在庞德的印象里,以前的他压根没有现在的考虑呀,崇尚以力取胜。
眼瞧着庞德的神情。
马超与之朝夕相处,又岂能不明白他此刻心下所想?
遂微微一笑,回应着:“所谓吃一垫,涨一智,本将在曹贼那里吃了这么多亏,又岂能不多思虑一些后果?”
“何况,听闻那毒士贾诩此次也随军而行呢。”
说罢,提及此人时,马超面上不自觉间浮现出一丝丝的忌惮之色。
潼关一战,他此生都永生难忘。
贾诩仅凭一封抹书间的信笺就令他与韩遂相互仇视,致使十余万西凉联军旦夕间分崩离析。
若不然,岂会有曹军强势横扫西凉诸地?
听闻着这一席言语,庞德只觉得他所追随的少主自入蜀以后性格就大变了,变得连他都感到很陌生。
从性情急躁到现在的脾性温和。
从崇尚武力破之到现在的谨慎冷静。
不过,瞧着他能有如此的改变,庞德打心底为其兴奋。
“将军,接下来我军作何打算?”
庞德面色严肃,拱手相问道。
闻言,马超手指着扑在案桌上的地图上一点,郑重道:“若能拿下此地,则大局已定!”
“可就怕曹军先行提兵布防。”
一语落的,庞德顺着他所指的略过,正是羌道所在。
而就在马超已经屯驻西平关的时刻。
与此同时。
赵云也已经进驻至江油一线,扼守阴平道。
随着一封封信笺送往各羌氐部族。
一时间。
自川蜀——武都——陇西边境,都渐渐生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表面上看,恰似不起丝毫的波澜。
暗地里,却是暗流涌动。
各方正暗自密谋着。
武都已东。
沮县已北。
有一谷名为东狼谷。
此地谷深林密,道路艰险,其谷口形状恰似一道葫芦口。
谷内栖息着一支古老的羌族。
他们已在此栖息上百载,世代隐居于此,平素里以养白狼为荣。
并以白狼为图腾,号白狼族。
每至夜晚,成百上千的白狼群就将会聚集至谷口狼嚎着。
那令人生畏的嚎声在夜晚宛若鬼魅一般。
久而久之,东狼谷也被传出了冤魂横行,被誉为鬼地。
已无人往此处通行。
渐渐的人迹罕至。
多少年来,唯有白狼羌栖息于此,谷外一片荒无人烟的景象。
虽然他们隐居深山,但对于外界的讯息也并未完全隔绝。
此刻。
部落间,白狼羌王正与各级部族长老商讨着曹军大举南征,屠灭河池一事。
“诸位长老,据前番的消息称,那来自北面的曹军无比凶狠,打破河池以后,将其族民尽数屠灭为平地。”
“此等毒辣之心,岂能容忍?”
话音落到这,白狼羌王面露着深思之色,侃侃而谈着:“听闻曹军似乎是要南征汉中郡,那他们必然会从沮县南下。”
“若是路过之时,其军忽然向我军发动攻势,我族岂不宛若待宰羔羊?”
一番番坚铮的话语下。
白狼羌王身着王袍,头顶着王冠,无不是绣着无比霸气的白狼图腾。
由于听闻了曹军的血腥暴行。
白狼羌王担忧自己的族群也遭受此灾祸,便召集诸部落长老一齐议事,意图抵御曹军的南征。
但话已出落。
诸部落长老却是一致提了反对意见。
“羌王,现曹军势大,我白狼一族势微,若是贸然与之作对,恐会步河池窦茂一族的后尘。”“还望羌王能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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