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燕心头有数了,自然就点了点头,身体向后一靠,修长的身型拉出慵懒而危险的线条来,这才笑道:“算了,逃过这一次,以后再慢慢玩了,免得无聊,至于慕家么。”他说到后来时,语气渐轻,但里头杀意却越发明显了些:“实在不行,找人将他弄死,我想慕谨之若是知道他弟弟装傻,应该会很乐意拿钱出来请人弄死他的。”言下之意他有要兰家人亲自接这笔生意,确保若是慕谨言真有针对兰家的意思就要弄死他的意思。
虽说外公林家与慕家之间有姻亲关系,但如果慕家想要针对他,兰陵燕可是不会对慕谨言留手的,毕竟当初他一路拼杀出来连自己的堂兄弟都能下手,什么兄弟之情对他来说可算是连根宁云欢的手指头都不如,如果慕谨言真是存心的,他杀起来自然毫不手软。
这其中的内情兰彪自然明白,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话之后这才出去了。
他出了房门时,才抹了抹额头发根里早沁出的冷汗,兰陵燕手下的人个个都留着与他几乎类似的发型,那只是源于在兰陵燕年少时,每回遇到危险关头却要强装镇定的时候,就怕额头沁出的冷汗暴露出了他心头的紧张,天长日久之下,他就习惯了留一头略长的碎发流海,而以兰彪为手的他的心腹等人,也延续他的这些性格,虽然随着兰陵燕越长越大,他心志越发坚硬,只要他不想,就不可能会再有年少时紧张得额头沁冷汗时,但这种留流海的习惯却是被他一直保留了下来。
估计是为了纪念当年兄弟撕杀间的惊险与不易,以提醒自己不要大意,时至今日,也幸亏兰彪受兰陵燕影响,保留了与他一样的习惯,否则自己今日的紧张。恐怕还真要被兰陵燕看在眼里,兴许有可能是已经看在眼中了,他却只是不说而已。
当时一时心软大意之下替那姓顾的女孩儿说了话,从而落得自己如今提心吊胆的下场,兰彪眼里闪过一丝腥红的光彩,对于顾盈惜,又怨恨了几分。
等兰彪走了之后,兰陵燕这才起身朝楼上走,兰意早玩累了被保姆带了下去哄着睡觉了,床上宁云欢正拿着摇控器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电视。房间里窗帘已经将那层乳白色半透明的蕾丝帘子拉上了。阳光洒进屋里来。给房间套上一层柔和的气息,如果天气已经凉了下来,屋中虽然没有像之前一样开空调,但也是凉快。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个女人的原因,比以前多了一股温馨的感觉,少了几丝冰冷与一点人味儿都没有的气息。
兰陵燕悄无声息的在门口站了好一阵子,只是看她认真的模样,将下巴搁在抱起的枕头上,一会儿笑得眼睛都眯了的样子。
宁云欢一分多钟后感觉房间里气息有些不一样才转头看到靠在门边的人,连忙就掀开被子跳了下来,连鞋都没穿:“事情忙完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真正的事情他是不会带回家里面。兰家养着的人并不是吃白饭的,他虽然也忙,可也没忙到平日脚不沾地的情况,再加上他今天特意空出了时间来就为了陪宁云欢看好戏,要不是后面出了慕家的茬子。兰彪根本是不会过来找他的。
“没什么事情,电视好看吗?”替她理了理头发,想到宁父最近身体已经好得多了,兰陵燕脸上原本斧刻刀削似的面庞线条柔和了一些:“我已经给父母打过电话,大约在六月的时候他们会有空,到时正好我们将婚礼办了,你喜欢在哪里?”
兰陵燕的母亲自从嫁到了兰家之后,便嫁夫随夫,抛弃了娘家时的一切,专心和丈夫混起了黒道,兰陵燕平日掌管的除了自己私底下发展事业外,大部份是兰家洗白之后的产业,一些暗中的情况只是他从小以来带大的班底,这些人对他的忠心二十多年下来,自然不用说,一切都用不着他有多费心。
可兰陵燕的父亲则是掌管的兰家不管是暗部还是明面上所有的一切,兰家几百年传承下来,到兰陵燕手中拿到的一切,只是可以说其中的一小半而已,就是加上他自己后来培养的一切,也不可能与兰家几百年的积蓄相比较,因此兰父非常的忙,忙到在去年儿子登记结婚的时候都还远在国外,并没有出现过。
而一向以丈夫为重的兰夫人林敏也并没有出现,头一回听到兰陵燕说要举行婚礼的事儿,又听说要见未来的公婆,宁云欢一下子就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这么快?我现在还在读书,没有毕业呢。”她现在不过才刚大二,就是离大三也还差半学期,虽说以兰家的身份地位若是儿子要结婚就是宴请天下,也不可能真闹得众人皆知,可宁云欢总觉得现在自己还没毕业就已经结婚生子了很奇怪,更何况她现在连兰意的存在都还没有告诉宁父,一想到宁父知道自己去英国一年其实并不是当交换生,而是去生孩子的情况后,宁云欢就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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